花容伸手抓起桌上碟盘中的脆皮花生,毫不留情的一把扔在了冷西夜的脸上:“这次是花生,下次可就是锁骨银针了。”
冷西夜不气反倒一副极为享受的表情,他的内心无语诉说,别说一把花生,当真是锁骨银针,他眼都不会眨一下,天知道,他心里简直爱死了花容这番霸气与凌厉,可若当真,她便只会离自己越來越远,而此时他所能做的无非是掩饰,他要得到她,毋庸置疑。
冷西夜扑了扑脸上的残渣,倒不是预想那番的阴冷与不快,他看了看一副事不关己的连玦焰,同那裳冽宸如出一辙:“是你,怎么对我都行。”说完自顾自的夹起了一块皮南脆金焖肉,大口的吃了起來。
几人在那第一居,饮美酒,品佳肴,自得其乐,不亦乐乎,初來南宫城,巧遇姬雪颜,一切都那冥冥之中的安排,无法想到陵关之行,一路还有多少危险等待着他们,只是,当心生爱慕之际,爱生人亡,伤心欲绝,痛不欲生,不过只因人海中的相遇。悔以过往,痛以当今,尔等如生,死亦何乎?含恨饮生,当觉魂不附体,命如飘絮,幻化终如虚空而已。
一阵强烈而响亮的敲锣打鼓之声吸引了无数南宫城的百姓,几人离开第一居,同行于南宫城繁华的街市之内,百姓们突然一阵的人头攒动,霎时将街道拥堵而死,人们不断的朝前方跑去,几人早已看不清这前方到底发生了何事。锣鼓声越來越大,应着那好奇的心思,倒也忍不住,朝那鼓声响起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依旧是拥挤不堪,几人掺杂于无数百姓之内,连玦焰紧紧的牵着花容的手,冷西夜在前,裳冽宸断后,将这二位姑娘紧密的护在了中间。
“听说,这是京师有名的戏班子,一年难得來此一次,而且这戏班里,有位有名的变脸大师,那可真算得上是绝技。”
“老王,你怎么知道的,这戏班子如此有名气,竟会來咱们这街头闹事义演?”
“老李,你忘了,我堂兄在那府衙当差,戏班子如此兴师动众的演出,必然要先通过官府啊。”
连玦焰等人被挤在这毫无缝隙的人潮之内,暗中听着这二人的议论,想來是想出出不去,想进进不來,根本就是铁锅烧大饼,热锅煮蚂蚁,被逼着看热闹,几人还真都是头一回。不知这戏班子作何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如此有名气,倒还真是闻所未闻,怕是这南宫城的百姓都挤在了街市的空场之内,连玦焰抬头四处的张望着,连那二楼的屋舍都挤满了不知多少看客,若是这附近竹林茂盛,想來那人们都会坐满枝桠。
一阵喧闹拥挤之后,震彻云天的一声脆锣拔地而起。
“各位,各位,我荣商戏班今日有幸來这南宫城义演,承蒙抬举,得大家赏识,愿观其祥,废话不多说,我荣商戏班准备了大戏和有名的变脸大师,望众位喜欢。”敲锣者乃这荣商戏班的副班主,小有名气,也算是个地道的耍戏班子的人。
敲锣者退下,而这第一场便是那副班主口中所说的大戏。讲诉的乃是前朝皇帝与有名的歌姬南如轩的爱恨纠葛,此戏并无过多戏子,闻声而出的是那分别饰演皇帝侍卫的行天与那饰演歌姬随从婢女的碧云。
“皇上命我势必将南姑娘接入宫中,还请碧云姑娘通传一声。”那侍卫行天躬身行礼,身着的是那宽松的侍卫之衣。
“行侍卫,容我同姑娘通传一声,姑娘与我讲,自是有些话同皇上说。”碧云回礼,面无表情,悄然退下。
各国之内,何种戏班,如星辉之多,几人皆是无心听那毫无新意的老戏,冷西夜吃饱喝好,简直就是哈欠连天,连玦焰更是毫无兴趣,只觉如此之多,定是要小心那一切暗中之伏,裳冽宸倒有些兴致勃勃,两位姑娘更不用说,三人在前,目不转睛期待这接下來的戏码。
这时,一阵铛铛之声,门帘乍起,那扮于皇上之人与那扮于歌姬之人,同时出现,身段,衣着,何其相像,可更为令其惊讶的并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