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姑娘不像是心狠手辣之人,一切还要等你三哥醒了再做定夺,眼下我们还是想办法救他才行。”裳冽宸或许是这所有人中最为中立的一人,他不是任何人的亲信,也对这里的任何人无丝毫其他情感,这赤炼部落的少主虽少言少语,却心中深谙众事。
连玦烈不再同其过多争辩,他只想要赶快救活他的三哥。
就这样,三人分别从头顶方位,后背方位和胸前方位,凝聚全身的内力和真气,结结实实的将其传入连玦焰的体内。连玦烈内力尚浅,只得从前方传递,头顶和后背是主要力量,裳冽宸按住头顶,赫连浔贴近后背,一循一循的将内力不断的输送给连玦焰。赫连浔卯足了力气,身体里所感觉到的虽是内力不断的在传输,但是來自于连玦焰体内的反馈,赫连浔只能感受到丝丝点点,他在排斥。裳冽宸亦是同样的感觉,头顶之气,气在颅中,颅中不受,溃于头部之穴,而连玦焰令裳冽宸所感受的乃是内力如过筛般,难以被其全数接纳,反倒是其体内错乱的气流在不断的排斥着自己的内力,裳冽宸再次加大力道,双手不断的下送着。连玦烈感受不到太多,唯一真切的便是自己愈发的开始扛不住了,他的内力与真气有限,如此困难,不但对连玦焰毫无用处,甚至自己亦会被反噬而伤。
内力开始到达极限,几人皆是开始受不住,一起收了手。连玦焰顿时一口黑色之血吐在床榻之上,依旧面色惨白,丝毫不见有所缓解,整个人不无反应,径直的倒了下去。连玦烈按着胸口,好似气血凝结,堵住心脉般,赫连浔霎时后背一掌,连玦烈同样一口鲜血喷射而出,已觉舒缓许多。
“看來,内力的作用对连玦焰來说,太微小了,他的体内都不知有多少气流在相互牵扯着。”裳烈宸收手,深深的出了一口气。
赫连浔趁此刻连玦烈背对着几人,偷偷的从袖子里拿出花容暗中交给他的药丸,将其送入连玦焰的嘴里,几人纷纷起身,连玦烈扶其躺好,盖严了被子。
“沒错,烈已经受伤,不宜再动用真气,明日辰时,你我二人再输一次。”赫连浔说道。
说话间,墨浅笙匆匆忙忙的推开了门,带着一位白胡子老翁。
“赫连大哥,大夫來了。”墨浅笙将其带到床边,焦急的看着连玦焰。
老翁见其起色似乎明白一二,抬手诊脉间更是不住的摇着头:“恕老夫无能,救不了这位公子,从其脉象來看,气脉微弱甚虚,体内所中之毒皆以沁入腑脏,不光是我,怕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以将其救回了。”
“不可能,先生,求求你救救我三哥,他不能死。”墨浅笙慌慌张张的用力的拽着老翁的袖子,满眼的急切与难以置信。
“老夫所能做的,不过是开些方子,可这也不过是绵薄之力,救回性命,亦是无能。”
“无能,真的无能了吗?四方奇赦阵都未曾困住他丝毫,现在他真的要死在自己的刀下了吗?不能,她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花容站在窗外的长廊上,偷偷透过窗子的缝隙眼含泪水的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连玦焰,她从未见他如此虚弱过,战无不胜他却偏偏对自己偏袒偏护,甚至不忍伤之一分。她到底有何魔力值得他这么做,花容不得其解。
火烈双头蛇她花容要定了,就算是死,也要破其膛,取其血,势必要将连玦焰救活。花容心意已决,只因不知自己能否得到那火烈双头蛇或者能否活着回來再见到他,心中多有不舍,却也只能远远的再看他一眼。一眼过后,分秒必争,花容狠下心來,转身离开了神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