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冷西夜几人护送花容逃离了桃溪林,赫连浔同连玦烈和墨浅笙死死抵抗,本是做了为其牺牲的打算,也做好了逃不出去的打算,那日的雨势是从未有过的庞大,倾盆而下,久久未停,于那久而不衰的枪林弹雨中,众人早已是疲惫不堪,不知是命不该绝还是天见犹怜,忽而从背后而来乍起了一股浓重的烟雾,那层烟云雾缭绕,将整个桃溪林笼罩在了其中,其实在大雨中无论是弹药还是烟雾本应无法燃起的,赫连浔几人也是满脸的迷茫,随后便被莫名的那双手,带离了桃溪林,待灵霄宫的人反应过来之时,那些烟雾轻了许多,却早已不见人影。【】
而救他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闻声赶回来的叶南沁和班墨离,叶南沁应了花容的请求,在连玦焰的墓碑前参加完了二人的婚礼,便是带着班墨离先行离去,二人本是走了很远,只是那番奇怪的现象令其有所怀疑,才幡然想到或许是几人遭受到了伏击,桃溪林的上空飞满了无数的惊弓之鸟,甚至依旧有无数的叽叽喳喳声朝着这边靠近,这声音勿需多想,二人便已心有默契般感知到了一切,随即便匆忙赶了回去,而幸得班墨离不论是对弹药还是中药都是了如指掌,才使得二人在那危急一刻,将众人拯救了出来。
于此之后,才算是几人的真正告别,叶南沁说,他想和班墨离一起行走江湖,浪迹天涯,悬壶济世,惩j除恶,他说,他好像是一只被关在叶城这个大笼子里的小鸟,这一刻,他终于可以放下所有,获得自由,叶南沁的那份悠然和自得其乐发自内心,没有了叶城,反倒是解开了他心中的枷锁,或许除了身上的枷锁亦或许更能解开他心中的枷锁吧。
辞别了叶南沁和班墨离,赫连浔几人在番阳的客栈歇息一晚之后,没再停留,马不停蹄的赶往了陵关。陵关距离番阳并不远,不过也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因陵关乃属边关,自番阳正道而行,一路上可经过泗关驿馆和平阳驿馆,赫连浔等人于夜晚在泗关休息些许时辰,喂足了马儿粮草也备好了行路的干粮,于天蒙蒙亮之际,便已到达平阳驿馆,只是平阳驿馆的平静似乎格外的异常,整个平阳内外空无一人,街道铺子内好似马踏般凌乱不已,看起来像极了经历了一场慌乱,没个人影,甚至没个活物的影子,平阳之内,似久置无人的老城,孤寂荒凉。
“平阳与陵关甚是相近,我猜想定是有人知晓了我们的目的,赶在我们来之前将这一切破坏掉,陵关应也难逃一劫,怕是我们见到了会和平阳如出一辙。”赫连浔在这驿馆内院绕了一圈,打眼一看,已心知肚明。
“看起来并无伤亡,而且,看着程度和泗水的状态,应是刚发生不久的事。”连玦烈眼厉,早在搜索整个驿馆的时候,在那厨房内发现了一些还未变味的饭菜。
“嗯,可陵关就不同了,陵关内藏着当年从陈少白死去的重大秘密,我猜想,陵关之内,定无活口。”
赫连浔的猜想果真没错,陵关城门外,那些趴于城墙之上,躺于城外墙边的无数死士,他们的身上皆是c了无数的弓箭,城墙上的旗子倒得倒,断的断,横七竖八,七扭八歪,墙面上还有城门上,挂满了还未干涸的血迹,清晰可见的是它们仍在顺着城门和城墙不断的下滑着,城门是大肆开着的,三人策马进城,一路上不知见到了多少守城的将士躺在自己的脚下,城内之景更是令人毛骨悚然,满地的鲜血已然成河,那些尸体横七竖八,以各种死态布满了城内的每一个角落,同平阳关一样,城内好像经过一场剧烈的打斗,没有一处看起开是和原来的样貌相符的。
“是不是应该感谢这位幕后黑手,没有将这陵关一把火烧得一干二净,我们费尽千辛万苦,看到的竟是这些破东乱西,每一步的线索总是早一步被这位抢先一步。”赫连浔面色凝重,一脚踢开翻倒在自己眼前的木椅,那木椅下赫然又是一具尸体,不知所为者何人,如此的心狠手辣,赫连浔确不敢恭维。
“看来,这陵关内暂时找到不任何线索了,人都死了,还找谁呢?当年陈少白和先皇这些事,本就是不清不楚,要不是皇上的一句话,三哥就不可能为了到达陵关,为了骤起的天地神卷连命都没了。”连玦烈自顾自的嘟囔着,说起连玦焰之时,那份伤心仍可清晰现于面目之上,只是,话粗理不粗,赫连浔倒也无法反驳。
“哥,我们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三哥死了,那我们就因该帮他完成这一切,这样才不会辜负他的牺牲,不管的花容也好,天地神卷也好,只要是三哥认定的,我们都应该替他守护好。”
“还是浅儿明事理。”
“谁说的,我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