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令天不禁一怔,没想到花祈音如此性急,刚说出合派,就要分出主次。以她的意思看来,是对于魔空门掌门是志在必得。苗令天道:“花师妹,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急了,我们还未议定如何合派,就先分出主次,有悖常理。”
花祈音面色沉静地道:“这几天我想好了大概脉络,那就是碧霞岛孤悬海外,地势险峻,易守难攻,魔空门便以本岛为主。白马教原有教众在中原只留下各地分舵,其余高手,迁往本岛。而掌门之位,今日便可定出,那就是你我兄妹之间,来次比武较量,胜者就是掌门。”说着眼望苗令天,等他意见。
白马教在中原势力不小,现在已有万余教众。苗令天来前本意,是想以人多势众,压住碧霞岛气焰,当上魔空门掌门之位。没想到的是,花祈音一如二十年前作风,简单明快,丝毫不给商谈细节机会,就提出她的一套方案。如果比武决定掌门位子,苗令天倒是没有几成把握,能胜过花祈音。
苗令天嘿嘿笑道:“花师妹,这也太儿戏了。虽说碧霞岛地势不错,但终究离中原太远,若是中原分舵遭受袭击,我们便驰援不及。我白马教总舵蓬莱岛,地处海边,也是上佳所在。老夫之意,是想将碧霞岛作为分舵,驻留少量弟子。而大伙儿均都搬到蓬莱,那儿驻有白马教众两千余人,大可不必担忧门派安危。”
花祈音霍地站起身来,面色不愉道:“苗师兄想以人多势众,胁迫我碧霞派搬走不成?”
众人见二人各持己见,出现分歧。碧霞派众人均想,岛上弟子全部迁到蓬莱,居于人下,那掌门之位,非苗令天莫属了,自己等人又岂能甘心?而白马教几人却想,自己教中弟子上万,自是以本教为主,怎能听命于碧霞岛。
苗令天笑道:“花师妹,先不要着急,坐下慢慢商议。”
王进心想:“苗老头想的也太天真了,到人家地盘上,居然还想当家作主,让我换做花祈音,我也不会答应。”
花祈音微有怒气地坐下,道:“慢慢商谈什么,你我心中各有主张,只是最终听谁的,那只有手上解决了。”
苗令天听她还是要动手解决问题,心想碧霞岛虽然弟子不多,但高手如云,想要他们迁到蓬莱,看来是不会轻易接纳自己意见。只是动手比武,自己输面居多,到时便要依花祈音所言,她不但当上掌门,而且白马教都要搬到碧霞岛来,自己也是难以接受。
他转念想到一个主意,道:“咱们兄妹年纪均已不小,就不要在后辈面前出丑了。我倒有个主意,我今天带来四人,谭师弟和孙长老,大家也都认识,这两个后辈,乃是我的犬子和小女。他们四人中出三个人,碧霞派也出三人,平辈对决,三局两胜,你看如何?”
王进看着苗醉墨身边的少年,心道:“原来他是苗醉墨哥哥,难怪看着他们长的很像,就是不知道武功怎么样,年纪轻轻的,应该好不到那儿去。”
花祈音看着白马教四人,心下想到在以前就没胜过苗令天,他这二十年来,估计也不会荒废武功,应是愈练功力愈纯,自己想要胜他,也没多大把握。单凭二人一场较量,如果输了,再没扳回余地。
看他们四人中唯有谭破天武功不弱,孙正望她都没看到眼中,更别说苗令天的儿子和女儿了。碧霞派中人才济济,不说长辈,单说后辈中的云端,就能抵住谭破天,想来这样比试,倒是碧霞派沾光。
她缓缓点头,道:“这样也好,这可是你的主意,输了不要怪我花祈音。”
苗令天哈哈大笑道:“苗令天纵横江湖数十年,胜就胜得光明磊落,输就输得口服心服。他们要是输了,只能怪我白马教学艺不精,怎会怪你花师妹。”
王进心道:“苗令天这人说话倒是爽快,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心里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花祈音微有迟疑,她素知这个师兄城府极深,诡计多端,他自己出的主意,难道会不向着自己吗?她不由又向白马教四人望去,看了片刻,心想在碧霞岛上,谅他也不敢使诈,凭他们四人能有多大能耐,碧霞岛怕他作甚。
她脸上也浮起笑容,道:“好,既然如此,就依你所言,我们各派三人出场,谁胜了就听谁的。苗师兄,你先派人吧。”
苗令天略一点头,看着手下四人,最后把目光放在少年身上,道:“翼儿,你先打第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