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先前以为,苗醉墨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女,就是会使梅影剑法,但内力浅弱,步法虚浮,不足以对云端形成威胁。而云端左手使剑,只要剑上发出力道,不难打败对方。谁也没有想到,云端会出现这种情形。
王进看着台上二人,尤其是云端左臂不灵活,让他难以索解。云端若是中毒波及左臂,有点不像,除了两条手臂,身体其它部位丝毫不受影响,又没发现苗醉墨对云端左臂下手。他望着云端的身影,越看越觉得有些熟悉。他脑中不断闪现着一段段的回忆,极力搜索着这个身影。
他猛地一拍脑袋,心中叫道:“是他!”
这番举动登时引来不少目光,均是诧异之中夹杂了厌烦。
王进感到自己失态,不好意思的向众人勉强一笑,然后转过了头,望向台上。他盯着云端,心下想道:“前天晚上被我用石头打伤左臂的人,就是他了。武功、身材、左臂有伤,这些状貌,绝不会错。那他深更半夜,为什么会出现在玄冰洞?”
想到这里,不由回头看了一眼,立在后面的玉灵烟,此时她正聚精会神地望着台上二人相斗。玉灵烟似是眼角余光,扫视到了他的转头,低下头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王进由于脑子里想着事情,对于她的瞪视视若无睹,立时引来玉灵烟的白眼。
王进心里一直在围绕着一件事,那就是玉灵烟的母亲。他前天夜里,听到玄冰洞中,微有泣声传来,说明这个人与玉白风有着密切的关系,而这个人就是云端。他们年纪相仿,又是同门,两情相悦,一拍即合,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碧霞派的门规是不能擅自结交门派以外的人,又没禁止本门弟子......
,玉白风又为什么不敢坦诚所言呢?
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心道:“也许云端并不是她的相好,只是朋友,彼此之间感情深厚,惧于花祈音威势,白天不敢去玄冰洞,只好晚上去看看老友,这也合情合理,没什么说不通的。”
正在此刻,台上情势有所变化。只见云端左臂再也抬不起来,无法挥剑格挡,只是凭借脚下移动,躲避来招。
苗醉墨不由精神大振,手上长剑疾舞,迫得云端不住左闪右躲。苗醉墨剑势再变,将对方身体两侧封住,使得云端只能后退。她使出梅影剑法最后一招“连环十三坞”,一口气刺出十余剑之多,剑势迅疾,逼得云端向后退出十余步。
她刺到最后一剑,竟是将剑尖停在云端胸口前,凝住不发,嘻嘻笑道:“云师兄,多谢承认!”
云端一怔,自己还未落下擂台,怎么她的口吻倒像是胜了?正在愕然之际,就见苗醉墨一招“梅雪争春”,剑影中梅花在身周漂浮闪现,将他全身卷入其中。
他识得此招厉害,躲闪不易,但也无力格挡,只得又向后退出一步。岂料一脚踏空,向台下坠落。原来刚才他已被对方连环十三剑,给逼退到了台边,苗醉墨又故意出言引开他的注意力,突然发招,将他逼下擂台。
云端将到地下,蓦地身形在半空中一侧,双足稳稳落地。他虽是败下台来,却败的并不难堪。他脸有微惭,向花祈音望去,此时她正看了过来,目光中颇有嘉奖之意。
他心下一松,抬头望向台上,正色道:“云端学艺未精,输得心服口服。”说完走回自己座位坐下。他输了这场比赛,大家有目共睹,肯定是苗醉墨做了手脚,使云端双臂不能发力。而他输了却是没有丝毫埋怨,显得心胸宽广,光明磊落,令白马教和天衣帮众人不禁为之心折。
苗醉墨得意的站在台上,满脸春风般的笑容,看到王进时,竟是向他眨了眨眼睛。
王进才欲做个鬼脸,蓦地感到背上一痛,知道肯定是遭了玉灵烟的暗算。他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段挺君见又轮到己方出场,并不开口,只是向他带来几人使个眼色,其中马上有一人站起,走上擂台。
那人身高马大,甚为壮实,满脸虬髯,环眼暴睁,立在台上浑身散发着一股强劲的煞气。苗醉墨站在他身前,竟是矮了不到一半,伸手倒是能触及他的头顶。那人瓮声瓮气道:“在下姓马,排行老六,人称马六。”
苗醉墨看到他那高大威势,眉头深深皱起,才欲说话,就见一个绿衫女弟子,飞快从场外奔进,来到花祈音面前,神情紧张。
只听那女弟子道:“禀掌门,岸边发现了一个少女,是从海水中漂流而来,此刻已是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