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冰不快的目光下,二人逃也似地相继出门。王进虽然两夜没怎么睡觉,但乍得珍珑天宝,开心之极,竟是精神抖擞,没感到半点困意。
二人来到演武场,只见擂台上正有两条人影窜高伏低,疏忽来去,相斗正酣。他定睛看去,原来是苗翼和天衣帮的一个高手在比武。玉灵烟不再管他,自行奔到碧霞派弟子人群当中。
王进先是走到花祈音面前,才欲开口,却见她头也不转的,沉声道:“下一场你来上。”
王进心下一怔:“厉害,听声音就知道谁到了。”见她面色不愉,猜想是又输了一场,算来已经用了三个名额,剩下两个看来是自己和她上场了。今天一上午到找不到自己踪影,她不知怎么心急呢。王进没敢再说什么,悄悄溜到自己座位上坐下。
众人只顾凝神观望台上比武,对他到来都是不屑一顾,唯有风碧雪向他微笑点了点头。王进看着台上二人相斗,不禁感到有些诧异,苗翼的武功他是见识过了,而这个天衣帮的高手,倒是初次。
只见那人手中横握一条长长的铁链,双臂急挥,舞动生风,不断逼得苗翼跳跃闪躲,险象环生。从情势上来看,那人武功应在苗翼之上,只是苗翼梅影剑法玄妙异常,那人一时半刻,倒也奈何不了。
他还没听说过有人拿铁链当作武器的,感到很是新奇。看了一会儿,由于上午的比赛没看,不知各方胜负情况,转头向风碧雪小声问道:“风师叔,上午比武谁占了优势,各方都还有几个名额?”
风碧雪也不转头,双眼仍是望向台上,将头略偏向他,低声道:“天衣帮和白马教都上了第四个。上午长春师兄大展神威,先是打败了苗醉墨和羽真子,又打败了孙正望和谭破天,不料想,却败在了苗翼的手下。不过我碧霞派倒也大占优势,尚有两个名额没有上场。”
王进不禁一怔,看着台上的苗翼,感到有些不可相信。前天看过他和柳豪雨的比武,就是剑法上还算精纯,但内力不深,竟能挫败花祈音的师兄?随即转念想到,万长春力败四个高手,应该也是强弩之末了,败给苗翼,也在情理之中。想到这里,便即释然,但对万长春能连败羽真子、孙正望和谭破天三大高手,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他忽然又想起了苗醉墨的事件,怎么没被人拆穿诡计吗,还能上场跟万长春比了一场?他又问道:“苗醉墨昨天不是被怀疑暗做手脚吗?”
风碧雪道:“大家查了半天,只是确定马六中了剧毒,但没有查出苗醉墨下手的蛛丝马迹,只能定为马六意外中了毒虫蛰咬,才致中毒。因此苗醉墨今天上午仍可上场,只是几招就败在了长春师兄手下。”
王进大奇,皱眉道:“他们昨天并未交手,也没有直接接触,疑点应该在银针上,难道大家都没想到?”
风碧雪微微一笑,道:“怎会想不到,成……他就想到了,只是银针经过验证,没有丝毫毒性。”她说到成可逍时,竟是脸上一红,名字也说不下去。
王进看着她的羞态,心道:“看不出都快四十岁的人了,提到男朋友,居然羞的像个小姑娘。”转念又想道:“年龄虽然大了点,不过面容却不显老,看上去就像二十多岁,长的又好看,比我两个老婆差不到哪儿去,老成倒是艳福不浅。”他自从与玉灵烟在感情上坦诚相见后,就毫不客气的将她也当作了老婆。
他想不通苗醉墨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能将云端和马六两大高手打败,百思不得其解,心想还是等比武完了,偷偷去问下苗醉墨。
当下凝神向台上望去,这时台上情形起了变化,让他颇感意外。只见苗翼此时展开一路剑法,飘逸灵动,翩若惊鸿,使到精妙之处,令人忍不住暗自喝彩。对手被他一阵急攻,竟是手忙脚乱,不住节节后退,立处下风。
王进张大了口,这路剑法他是熟的不能再熟了,自然不是梅影剑,却是无妄神功中的凌虚剑法。心下想到无妄神功是魔空门至尊武功,非掌门弟子不传,再者魔空门风流云散,好像这武功已经没人再能练成,苗翼又怎么会使凌虚剑法?心想难怪苗令天一共来了五人,其中还有两个少年,就敢来争魔空门掌门之位,原来是凭借凌虚剑法,才这么有恃无恐。
众人此刻也都发现了这路剑法奇异,其中手法精髓确是出于魔空门一脉,只是他们从来没学过,也没见过。但从剑法精深之处去想,也隐隐猜到了一些端倪。
一条人影从台上跌落,才打断了各人沉思。落下之人乃是天衣帮的高手,他被苗翼的凌虚剑法迫的左支右绌,步步倒退,最后一足踏空,堕了下去。这场是天衣帮输了,也意味着,剩下最后一个名额,段挺君要亲自上阵了。
花祈音霍地站起身形,只见她满面寒霜,冷冷道:“苗师侄,你的这路剑法是谁所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