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皱眉道:“结账的时候一块算。”
老板听到他答应赔钱,立即换上笑脸,道:“客官,不是我不信不过您,就像刚才那个丑八怪,他爷爷走的时候连个招呼也不打,还拿走了银子,留下她一个人住在这儿,房钱就无处着落了。我们做生意的也不容易,我看客官还是先赔了我们这钱,房钱可以等到走的时候再结。”
王进听这老板在一边啰里啰嗦不走,心下一阵烦躁,便欲给了银子打发他走。手臂一动,痛的不住呲牙咧嘴,这才想起了双臂不能动弹。继而又想起了,口袋里空空如也,分文没有,怎么赔钱?
他沉声道:“我手臂受伤了,现在不能动,无法取钱,明天再赔给你吧。”
老板嘿嘿冷笑两声道:“客官不会是不想给钱,要耍我吧?”
王进正有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再也忍耐不住,站起身形,怒道:“老子就是要耍你,你说怎么着吧?要钱没有,要命,老子倒是有一条!”
老板被他气势所夺,不禁向后退了两步,退到了七八个大汉人群中,才壮起了胆子,喝道:“妈的,给你脸还不要脸了,给我先打个半死,然后绑了去见官。”
这些大汉轰然应诺,......
纷纷捋起衣袖,煞气冲冲地围了上去。他们均是客栈雇佣的打手,练过几套拳架子,平时没遇到过真正武功高手,倒也是威风凛凛,无人敢惹。今晚见到这个少年全身血迹,肩头又缠了绷带,面色颓丧,伸出一根手指就能将他戳倒,自己这七八个人,一齐上前,还不是痛打落水狗?
哪知刚走到近前,只见王进右足抬起,闪电般地踢出几脚,这几个大汉顿时相继向后飞出,各自重重跌落在地上。
他这几脚仅用上了三成力道,饶是如此,这几个健壮如牛的汉子,也是消受不起,各个蜷着身形,卧在地上,不住痛声呻吟。
老板没想到王进如此蛮横,吓得慌忙逃出屋门,边跑边叫:“快报官,有人打劫客栈了。”
此刻夏明露早已被惊醒过来,咬牙坐起身,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那几名大汗,狠狠地道:“我去杀光了这里的人,然后一把火烧了他们客栈。”说着慢慢下床,便欲向外走去。
王进本来发泄心中痛恨,脑中仍是保留了一丝清醒,出脚时并未使出全力。此时忽然听到夏明露要杀人放火,登时一惊,道:“等等,不能这么做。”
夏明露转过身来,一脸狐疑地看着他,道:“他们这样对你,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王进吁了口胸中闷气,黯然道:“算了,不必跟他们一般计较。这里是不能住了,我们走吧。”说着也不管她的反应,快步走出屋门。
夏明露侧着头思索少顷,随后跟着出门。她一边走一边在想,不过却想不明白,这客栈老板要打他半死,还要送去见官,为什么就不能杀了他们?
老板和两个小厮躲在柜台内,见到他们走了出来,吓得发一声喊,均各俯身躲到下面,不敢露出头来。
二人对此情景犹似不见,并肩走出了客栈大门。王进在门外停住脚步,回头大声道:“我们来时还有辆马车停在后院,留给你们当做房钱了。”说完迈开脚步,向西而去。
夏明露虽是行走不太方便,但咬牙不作一声,不即不离地跟在后面。二人还未走出多远,却发觉街心坐在一个少女,在轻轻垂泣。
借着微弱的星光,依稀看到这少女,就是刚在客栈见到的那个丑丫头。她此时头发散乱,双手捂着面孔,哭泣的很是伤心。
王进心下烦乱,丝毫没有心情去想这丑丫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本是走了过去,忽地又转身回来,柔声道:“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原来他听到了这哭声,与玉灵烟极为相似,心下一痛,恻隐之心油然而生。
丑丫头呜呜哭道:“爷爷疯病又上来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今天得来的几两银子也被他带走了,我身上没钱,被客栈赶了出来。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