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害怕着,身后那两扇雕花梨花木门竟也十分应景地突然“咣”地一声重重合上了,毫无防备的沐佑柠被门关上的声音吓得一个哆嗦。
屋中之人见她这幅惊慌失措的模样似乎是很满意,嘴角勾起一个笑容,伸手在面前的案上拿起一个白瓷杯子倒了杯茶冲她走了过来:“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好端端地也能被自己呛到。来,喝杯茶压压。”
声音温柔,语气亲切得像是姐姐关心妹妹一般。可沐佑柠听起来却有着说不出的恐惧与诡异。
面前之人前进一步,她便踉踉跄跄地后退一步,直到后背抵上了身后木门那冰凉的雕花,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无路可退了。
那人见她无路可退,轻笑着说:“你就这般惧怕我?”
沐佑柠没有回答,而是看着面前这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咽了口吐沫强装镇定地反问:“你……是谁?”
“我?”那人端着杯子倚到沐佑柠房中的软榻上,笑得风情万种,“我是你呀。”
“胡说!若你是我,那我又是谁?”
“你自然也是你呀,人分三魂七魄,我乃是你心中的执念所化。”那人拂起散在胸前的一缕发丝绕在手中细细把玩,“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与你如此相像呢?”
“那你说,我心中有何执念?”
“大缘法,大自由,大抱负,可奈何你命由人不由己。”那人巧笑嫣然,语气平淡,可说出的话却让沐佑柠心中掀起了万丈波澜,她确是对自己这身份有诸多不满。旁人只瞧见她生来便注定要母仪天下,荣誉加身。可是她心中却着实羡慕那些生来自由的乡野女子,羡慕她们想爱便爱,想恨便恨,不用顾忌身份的束缚,亦不用顾忌家族的利益,真真正正地为自己而活。
“怎么,我说对了?”那人缓步走到沐佑柠面前,轻柔的抚摸着她散在肩上的头发,突然变得一脸严肃,“柠儿,你当真没有猜出我是谁?这般愚钝的心思,日后可怎样在后宫立足?”
听了面前之人的话,柠儿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到:“姐姐?”
沐修槿柔柔一笑,转过身向屋内的软榻走去:“看来母亲将你教养的不错,最起码沐氏一族不会毁在你的手中。”话音刚落,屋外的天空中忽然闪过一瞬炫目的白光,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雷音自天边排山倒海接踵而来,看那架势像是要将苍穹撕破一般,接着院子里便传来了大雨倾盆的“哗哗”声,暴雨来了。
沐佑柠看着案几上被透进屋内的狂风吹得明明灭灭的烛火,暗暗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