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丑是丑了点,可只要能搏美人一笑,倒也是值了。沐佑柠合上字条,摇摇头无奈地笑笑。转身进了屋,裁了一张和手中的信一般大小的纸条,拿起笔沾了墨,写了一行字。
写完后她将纸条举起来,看着自己写的字满意地笑了。学着耶律拓也将纸条团成圆筒的形,趴在窗台边冲飞在半空中的灰色鸽子摇了摇手中的纸条。
那鸽子看到纸条后,上下飞了一圈,细细思考一番后,极不情愿地落到了沐佑柠旁边。沐佑柠将纸条塞进竹筒:“寒欢,方才你从鸽子脚上扯下来的那个木塞子呢?”
“在这儿呢。”寒欢走进屋,把手中的软木塞子递给沐佑柠。
沐佑柠接过塞子,塞紧竹筒,拍拍鸽子的头:“看在你主子的面上,今日就不吃你了。”
鸽子十分不领情地躲过沐佑柠的手,“腾”的一声飞走了。
寒欢看着鸽子飞走的背影对沐佑柠说道:“小姐,这只鸽子好像很讨厌你的样子。它不会为了报复你,半路把你的信给丢了吧?”
沐佑柠捧着茶,点点头:“寒欢你说得很有道理,所以我把木塞子全塞进去了,估计得把竹筒砸了才能把信拿出来吧……”
阿什纳端着自己站着一只灰色鸽子的手臂,站在耶律拓的门外敲了敲门:“主子,阿肥回来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耶律拓声音欢快地招呼。
阿什纳看了一眼羽毛不知被谁弄得乱七八糟的阿肥,抬脚进了屋。哪知一踏进屋子,入眼的竟是一片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他一边摸索着前进,一边大声询问自家主子的位置:“主子,您在哪?这屋子怎么这么黑啊?”
耶律拓举着一只蜡烛从里屋走出来:“哦,我还以为是今天阴天呢,原来是早上起来忘了把帘子拉开了”
阿什纳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借着蜡烛的光亮走到拉着厚厚的玄色帘子的窗前,把帘子逐一拉开。帘子一拉开,被阻挡了很久的阳光立刻顺着窗子照进了屋子,本来无处不在的黑暗立刻被阳光驱赶得四散奔逃,整间屋子都变得暖洋洋的了。
习惯了黑暗的耶律拓在满室阳光中眯起眼睛,吹灭了手中的蜡烛:“把信拿来吧。”
“是,属下遵命。”阿什纳把阿肥举到了耶律拓面前,“主子,信。”
耶律拓拿着案上的毛笔捅捅阿肥圆滚滚的肚子:“红贤弟真是奇思妙想啊,信写在阿肥身上啦?”
“不是,主子。信在阿肥脚上的竹筒里,只是沐家二公子不知为何把竹筒上的软木塞子全部塞进去了,属下取不出来,就把阿肥给您带来了。”
“哦,”耶律拓握住阿肥脚上的竹筒,一把将竹筒捏碎了,从竹子残渣中扒拉出沐佑柠写的纸条,看着正悠闲地在自己书案上踱步的阿肥说:“我想吃烤乳鸽。”
一听这话,还没等阿什纳反应过来阻止,阿肥就先扑腾着挣脱耶律拓的手,如离弦之箭一般“嗖”地一下从窗子飞了出去。
阿什纳转过头看着被刚刚慌不择路的阿肥撞得吱呀作响的窗子,回头劝主子:“爷,您好像把它吓着了,要不要奴才出去找找?”
耶律拓撇嘴:“用不着,它那脾气你还不知道?一会儿到了饭点,不用你找,它自己就飞回来了。”
“是,那属下就先退下了。”
耶律拓随意地摆摆手:“下去吧,一会儿路过厨房时告诉厨子,爷今日要加餐,吃烤……”
还不等耶律拓说完,阿什纳就赶紧替后院的鸽子求情:“主子,后院的鸽子让您给祸害得死的死,残的残,能送信的鸽子就剩下阿肥了。您要是把它吃了,以后难道要用给大王传书用的古纳罕和别人传信吗?可您又不是不知道,古纳罕它目标有点大呀……”
耶律拓白了阿什纳一眼:“我说要烤鸽子吃了吗?爷要吃的是烤羊腿!烤!羊!腿!”
“是,奴才知道了。”阿什纳乖乖退了出去,还不忘帮耶律拓把门也关上了。
耶律拓一脸期待的抖开沐佑柠的纸条:“来,来,来,让大爷我看看小娘子你都写了什……”一句话卡在了“么”字上,一张充满欣喜与期待的俊脸也变得青青紫紫。耶律拓提着那张纸条,觉得自己甚至能猜出沐佑柠写这封信时那猥琐的模样。只见那张纸条上只写了一个字:“滚”,旁边还画了个嘚瑟的笑脸。
耶律拓翻了个白眼,拿出一张新的纸条,提笔写了封回信。可写完了他才想起来,传信的阿肥被自己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