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因为按照我当时的思维我是觉得小姨走是很对的,因为万德那样的都敢剁自己手指头的谁敢嫁给他啊
用我妈的话讲就是今天他敢剁自己的手指头明天急了就敢把小惠儿的手指头剁下来,听听,多吓人
但是我紧张的是怕万德在回来闹,因为小姨走了,他自然是要迁怒与我们家的,但是我们进屋没多一会儿姥姥在外面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张嘴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小惠儿走了吗。”
我妈随即应道:“走了,去火车站了,说是去外地她一个朋友那,到地方了在给我们来电话。”
我这才知道,其实姥姥也是做着这个打算的,说实在的,我那时候才知道妈妈虽然对这些神神鬼鬼的有些恐惧,但还是遗传了姥姥的性格的,而且跟姥姥也心灵相通,知道姥姥第一时间给万德支走的去包扎的真正用意,这一点,我是没想到的,我以为这完全是妈妈自己的主意,因为我姥爷老实,对这种事情一直就是模棱两可的态度,而且他也有些老思想,虽然也跟着我们一起送走了小姨,但是进屋后嘴里也念叨着,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啊,你妈能让你这么办吗,谁能想到,妈妈之所以这么干,就是按照姥姥的想法来的。
后来妈妈挂下电话也说:“这事儿必须的这么干,难不成咱们还能看着小惠儿跟那个万德继续过吗,这次的事儿是过去了,但我话放这,有些人根本就改不了,万德岁数比我都大了,这辈子性格就这样了,要是小惠儿再继续跟他凑合着,兴许有一天都得死他手里头”
这话真的是不扒瞎,我作为一个没什么发言权的旁观者,但在心里还是默默的支持者姥姥跟妈妈的做法的,只是害怕是避免不了的,但是有大人在,我想万德也不敢做出什么。
中午的时候万德跟姥姥回来了,听说万德那根手指头他没接,他说要让自己记住教训,以后都不会在欺负我小姨了,但是我们已经不需要他的这种决心了,因为他回来的时候小姨已经来了电话,说人在长春了,她有一个打工的姐妹,在长春那边儿一个饭店上班,过年不休息,所以小姨就去投奔她了,长春离哈尔滨算是比较近的,所以小姨一安顿下来就给我们家来了电话,当时妈妈还说,你跟你妈赶紧去个电话吧,你爸妈别担心你,剩下的事情我们去说,咱们家在农村当地也不是小户,不能被万德给欺负了,你放心吧
最后电话就没断过,因为我妈等小姨给姨姥去完电话之后她再给姨姥打,就说是发生的这些事儿,还让家里农村的亲戚都只会一声,以后不能跟万德一起过了,他连自己手指头都敢剁了
当然,我妈说的时候是很气愤的,她还着重的描述了一下万德因为那包药误会小姨殴打小姨的事情,弄得姨姥在电话那边儿也哭了,嘴里还直说着,哎呀,我们家小惠儿这就是命苦啊,这要是这么走了,以后再村里更抬不起来头了
我妈就急了,小姨你还合计什么抬头不抬头的事儿啊是小惠儿的命重要还是这些名声重要小姨我告诉你,那样的男人就是让小惠儿这一辈子不结婚,也不能给他要不然小惠儿这一辈子都得憋憋屈屈的你知不知道就让小惠儿在外面先打工吧,什么时候万德同意离婚了再让小惠儿回来
妈妈真的是被姨姥给气着了,放下电话还在呼呼的喘着粗气,嘴里在那念叨着:“都什么年代了,还这样,老合计什么村里不村里的,这不是擎等着耽误小惠儿吗当初小惠儿结婚我就不同意,闭着眼睛也能找个比万德好的”
姥爷闷呼呼的坐在旁边也不应声,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能做的就是在精神上支持我妈,我觉得我妈太帅了
但是没等我妈念叨多一会儿,万德跟姥姥就回来了,万德一进屋就开始大声的喊着:“惠儿啊,惠儿”
我妈坐在炕上懒洋洋的看着他:“别喊了,人走了。”
万德就愣了,看着我妈:“去哪了。”
我妈摇头:“不知道,她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