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言非虚。
去明州前他醉酒,发了场酒疯,捞起家里的东西就砸。
翠翠心疼得心肝直颤,就伙同樵墨把最便宜的几个茶壶搁他面前,他倒好,砸起来很是得心应手。
好在翠翠反应快,冒着被他砸的危险及时保住了最后一个,事后她很恼怒,遂抱着这个茶壶满府乱蹿,旨在昭示柳相的罪大恶极。
然,柳相这个人吧,一旦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他奉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于是此等小事他醒了酒就理所当然得忘了,直到今日他方觉出自己的不对来。没办法,他渴啊。
“茶壶这事,是本相不对。明日你去再买几个吧。”柳相见樵墨被自己气跑了,独自坐在书房无趣,便回房休息,恰好翠翠正在房里擦棺材,遂趁机表表歉意。
闻此,翠翠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我才不去,谁砸的谁去。”
见此,柳相也不以为杵。柳相的房间是她布置的,风格简洁大气,瞧着很是令人舒心,前提是忽略床前那口棺材,而她已经成功做到了这一点。
收拾好了一切,她故作冷脸问“大人,不沐浴了?”
柳相不语,温柔的目光深深凝视着棺材,那柔软的眼神吓得窗外的樵墨腿都软了。
然后,他翻身滚进棺材里,也不脱衣服,只满足的叹息了一声:“不了,本相累。”
翠翠替他熄了灯,掩上门,一个转身,对上了樵墨异常严肃的脸:“我觉着咱俩得谈谈。”
翠翠:“谈什么?”
樵墨:“大人。”
翠翠:“……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