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飒飒,竹海摇曳,茅舍旁的湖水波光粼粼,远处青山连绵,一只矮小的马驹正甩着尾巴在河畔吃草,时不时打个喷嚏,发出咀嚼的声音。
吧嗒吧嗒,
一道脚步声传来,
路尽头一个穿着短打的小厮提着饭箱快步走来,
脚步迅疾,呼吸平稳,是个练家子,这种水平在江湖起码也是三流水平,在落云山庄,却只能做个小厮……
小厮快步走到茅舍前,
笃笃笃,
抬手敲了敲门,
弯腰放下饭盒,拿起另一边的饭盒,转身离开。
深春,湖边的杨柳开出柳絮,随着清风在天空中飞舞,软绵绵的,吹到人的脸上瘙痒无比,小厮拍了拍脸,想起什么,低下头,打开饭盒——
三层,
碟子干干净净,只留了一些残渣,
“竟然吃完了?!!”
小厮瞪大眼睛,下意识回头,茅草屋静静坐落在林海中,廊下灯笼轻轻晃动,和往日并无不同……
小厮握紧饭箱,拔腿就跑,一溜烟冲向来路。
忽而一阵清风吹来,
柳絮漫天飞舞,鸟儿在林中叽叽喳喳,就在这时:
吱呀一声,
紧闭的木门打开,
一只惨白的手从门内伸出,手腕上血迹斑斑,凝固到指尖。
手摸索到饭箱,一把扯入门内,砰,门再次关上,惊起阵阵鸟叫,扑棱着翅膀叽叽喳喳飞远,只有一只黑不溜秋的鸟儿飞到了窗台上,探头探脑地往里瞧:
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