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伤势比较重,安宁在家休息了两天。
这两天的确如同卢老所言,自从他住下之后,高府的人再也没有来找他的麻烦。
外面的麻烦少了,可家里的麻烦却多了。
在卢老住下后,安雨夜天天和他吵架,说是吵架,其实大多只是拌嘴。
卢老就是之前那个拉着毛驴的老头,安宁只知道他姓卢,外人都叫他老卢,安宁尊他卢老。
两人吵架,毛驴时不时也跟着掺和,明明是两人吵架,但总感觉像是三人吵架,而且这两天安雨夜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锃亮的菜刀,一边磨刀,一边念叨驴打滚,香喷喷的祁县驴打滚,干瘦的毛驴好像听懂了一样,从此再也不敢和安雨夜吵架,看见安雨夜就跑。
不过,家里虽然乱了些,但也热闹了不少。
卢老看似奇怪,但他对自己和夜夜没有坏意,一来二去也对他放心了,于是就把送夜夜去私塾上学的重任交到了卢老手上,哦,不止上学,放学接夜夜回家的重任也交到他手上,所以一到下午,你就能看到私塾门口有个脏兮兮干瘦的糟老头拉着一头更干瘦的毛驴,伸长了脖子翘首盼望。
热闹归热闹,但加入了一人一驴,家里的开销开始翻倍增长。
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之前的三十两雪花银完全不够用,想想几人的日常开销,提升实力的药材,以及即将到期的租金,安宁一阵头大。
想到这,安宁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画斋。
自己虽然不会毛笔画,但是会素描,京城唯一的素描师,借助素描,肯定能大赚一笔,药浴也就不是问题了。
等以后时机成熟了,还可以做水彩画、彩铅画、油画等等,到时候在京城开满分店,岂不快哉。
“就这样决定了。”
安宁说干就干,趁着休息这几天,疯狂制作火炭笔,甚至还在火炭笔中加入黏土,使之书写更加丝滑流畅。
翌日清晨,天微微亮,安宁早早出门来到自己的十一画斋。
此画斋之所以叫十一画斋,是因为这是安宁的名字。
点、撇、横沟,加女字组成的安字,是六划。
点、撇、横沟,加丁字组成的宁字,是五划。
六加五刚好十一,所以十一画斋也叫十一划斋。
两个月没来,画斋的桌子上已经落了一层灰,安宁先在画斋门口贴了两幅画,然后在旁边写了一行字,“五两一幅,每天仅限两幅”。
画是素描画,用火炭笔画的,一幅是安雨夜,圆圆的小脸,清秀的眉角,大大的眼睛,嘴角嘟起,活像一个陶瓷娃娃,煞是可爱。
另一幅是拉毛驴的卢老,干瘦的卢老拉着更加干瘦的毛驴,脸颊消瘦,颧骨突兀,笑吟吟的捋着长长的胡须。
不得不说,两幅画是还挺不错的,至少在立体感上,安宁的画可以说是京城第一人,而且光线的明暗,画的空间、质感、人物形象上面,安宁也花了很大的功夫,将一些细节拿捏的很到位。
画贴上,字留下,安宁转身回到房间,继续打扫灰尘。
桌面、桌角、桌底、柜子上等等,安宁一处一处认真打扫,同时心中还盘算着等赚了钱,再买礼物去上次那小院登门道谢。
“小姐,你看,这里有两幅画。”街道上,一名扎着双丸子头的少女停在十一画斋门口,指着安宁刚刚贴出去的两幅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