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威指着恒山峡谷,脸上露出一丝担忧,道:“少将军,这恒山峡谷,乃是我沙陀军一处后路,关系重大,末将以为,应当派五千人马驻守此处,防止唐军偷袭,占据恒山峡谷。”
“你觉得,晋阳城与之这恒山峡谷比较起来?对于我军来说,哪个更为重要?”李克用眸光闪过精光,反问周德威。
“这...”周德威微微垂下眼眸,遮住了他眼角的缕缕锐光,沉思片刻,这才说道:“若是长久之计,自然是晋阳城更为重要,只是...”
“这是什么?说下去!”李克用疑惑问道。
“只是...晋阳城有皇帝李儇的两万多神策军,在皇帝从长安北上,路径潼关之时,更是收服了朱雄的赤炎队三千精锐,并且皇帝还将神策军精锐与赤炎队并入他的一支新军之中,其名曰‘玄策军’,战力不可小觊。”周德威说话间,抬起了眼帘,又露出他一双虎目那锐光。
“什么玄策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有何战力可言,遇上本将的精锐’黑衣鸦军’只有被屠杀的命运,有何惧载?”李克用闻言,虎目之中,流露出轻蔑之色,不以为然说道。
“少将军,话虽如此,只是皇帝能够有胆量御驾亲征,必然有所准备,不可轻敌,加上晋阳城城池坚固,城墙高厚,我军五万‘黑衣鸦军’,想要拿下晋阳城,怕是有些困难,就算拿下晋阳城,最快少说也要三四个月,慢则也要半年之久,如此漫长时间,对于我军来说,非常不利。”周德威停顿了片刻,道:“而且,南边黄巢贼势已攻陷广州,听广州狼卫回报,此贼意欲向朝廷归降,正要上表,要求朝廷给其广州节度使之职,若是如此,没有黄巢贼寇牵制唐军,不用多久,朝廷必会调集天下诸镇,共同讨伐我沙陀军,只怕到时候,我沙陀军恐难以抵御。”
李克用闻言,似乎也在沉思,眼眸的目光落在沙陀黑衣鸦军骑兵军阵之中,那里战马奔腾,尘埃满天,气势如虹,杀气腾腾,仿佛瞬间又点燃了李克用内心的热血,方才说道:“德威,义成、忠武、昭义、河阳军,四军镇唐军四万人马,皆被我黑衣鸦军击败,打的丢盔弃甲,近乎被歼灭殆尽,都各自逃回本镇,这些四路军镇,皆是唐军北方军镇,战力强悍,都被本将黑衣鸦军击败,而那南方的军镇,比起北方军镇,战力不堪一击,就算皇帝诏令南方军镇兵马一同北上讨伐本将黑衣鸦军,又有何惧怕,来了不过是为我黑衣鸦军送上几条刀下之魂而已。”
“少将军,虽然李唐朝廷腐败,唐军势弱,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其实力仍在,整个大唐,除了我沙陀部,起兵反唐,其余藩镇皆还臣服于朝廷,我沙陀部儿郎虽然个个骁勇善战,但是若是天下藩镇云集河东,对我沙陀部群而攻之,我沙陀部寡不敌众,只怕会败退。”周德威依旧一脸的凝重之色。
“那以你之计,本将该做如何?”李克用闻言,也觉得几分道理,周德威所言没错,若是皇帝诏令天下藩镇,共同勤王,只怕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河东,都要被迫吐了出来,不仅如此,他沙陀部,也会遭受灭族之祸。
“少将军,以末将只见,我军需要派五千黑衣鸦军,在恒山峡谷之处驻扎,防御唐军攻击,占据恒山峡谷,此峡谷作为我军绕过雁门关,直入太原府的一处要冲,不可有失,若是我军...”说到这里,周德威停顿了一下,目光停留在李克用的脸庞上,只见李克用依旧眸光深沉的望着下面如洪水猛兽的黑衣鸦军,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李克用对于此战,报以很大的希翼,若是他说出不好的话语,只怕会影响李克用的信心,更加间接影响今后沙陀军的部署和其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