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老臣虽然乃是一介文臣,但是老臣乃是大唐臣子,如今陛下有难,天子蒙尘,身陷贼圄,老臣岂能安然坐在长安城中,还请殿下体谅老臣一片为国之心,同意老臣出兵增援晋阳城。”郑畋面色无比的坚毅,说话间,那嘴角的胡须微微摆动,更显得他高凤亮节的气质。
看到郑畋如此坚决,李保左右为难,没有发话,他在考虑要不要同意郑畋。
“殿下,既然郑相对大唐如此赤诚与忠心,殿下既能辜负郑相一片忠心。”站立郑畋后面的卢携大步跨出,对着李保拜道。
“卢爱卿,你也赞成郑爱卿所求?”李保见卢携也同意,有些讶然,这卢携不是与郑畋在朝廷中素来不和吗?怎么今日却为郑畋说话了,所以在此确认一下。
“殿下,郑相为国尽忠之心,老臣深受感动,老臣本欲与郑相一起领兵杀敌,奈何老臣不过是一个文臣,手无缚鸡之力,去了军营,又能做的了什么?老臣也就不添乱了。”卢携不时的瞥了一眼郑畋,似乎话里意有所指,暗讽之意,也是意味深长。
郑畋闻言,没有任何生气之意,只是眸光寒冷至极,冷眼回看了卢携一眼,仿佛对于卢携的暗讽不为所动,毕竟大敌当前,郑畋可不在乎这朝堂之上的小伎俩暗斗,郑畋知道,如今还是尽快率领大唐兵马,前去增援晋阳城,营救当今天子才是首要任务。
郑畋对着卢携冷哼一声,不理会卢携,抬头看向龙椅上的李保,看到李保依旧在那犹豫不决,心中顿时急了,他突然跪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之上,面庞痛心不已,向着李保叩首拜道:“殿下,老臣求你了,就同意老臣吧,如今晋阳城被沙陀叛军围攻,陛下危在旦夕,不容耽搁啊...”
李保见状,连忙从龙椅上豁然站起来,急声道:“郑相,快快起来,本王答应你就是。”
正如同郑畋所言,眼下晋阳城危险,自己皇兄性命垂危,需要尽快派兵营救才是,李保犹豫,只是担心郑畋的安全而已,现在看到郑畋如此坚决,他李保也只能无奈同意了。
郑畋听到李保终于同意了,面色一喜,不顾额头上的红肿,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多谢殿下成全老臣。”
“神策军中尉田令孜。”李保朝郑畋一个赞许敬佩的点头,又对田令孜唤道。
“殿下,老奴在。”田令孜听到李保叫自己,整整容貌,不急不慢的站了出来。
“如今陛下危急关头,本王需要神策军出兵,你没有意见吧?”李保为防田令孜找借口推脱,故意将李儇安危搬了出来。
有了这个前句,田令孜又岂能不同意,若是不同意,这个不顾当今天子安危的罪名,他田令孜又岂能担待起,这如同谋反了,就算他田令孜再怎么权势熏天,手握兵权,在这唐末乱世,也会朝廷文武百官的口笔诛伐,而且更会让天下忠于大唐的藩镇,率兵讨伐,到那时,田令孜不死也会剥层皮了。
“殿下,如今天子危难之际,老奴恨不得立马投身于晋阳城,与将士们一同杀贼,所以老奴没有意见,自当同意。”田令孜口是心非说道。
“好。”有了田令孜这话,李保也放心了,脸上的阴霾也消失了,露出一丝笑容,对着郑畋问道:“郑爱卿,你要多少人马?”
郑畋凝眉思索片刻,回答道:“回殿下,老臣不用太多的人马,只需五千就足够了。”
“五千?”李保闻言大惊:“郑爱卿,这五千神策军够吗?”
“足够了,殿下,神策军作为我大唐禁军,不仅要负责京畿安全,还要防守长安周边,兵力紧张,所以不能调动太多。”郑畋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