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浮尘刚在令人不悦的虚伪晚会中回来,在这座金发女伯爵倾情提供的昂贵府邸里。
思索着舞会的事,不自觉拧紧眉心。书房里烛火摇曳,墙壁上全都是在它照耀下各种物体的影子。
碎片的携带者是谁?是天鹅公主或者舞会的最后一位舞伴——失约的紫发少女。
其他人也并非没有可能,都是些达官贵人,伯爵虽受尊敬也有人脉但也不会在此事上帮助太多。如果某位感到不太妥善的高位者放些风声,她也不得不考虑如何反过来规劝浮尘。
有关于天鹅公主信息,借着感兴趣的由头,在坐着马车回来与伯爵短暂同行那段时间里。也算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情报。
完美女孩,皇室子女,不乏追求者,个人家族联姻价值超高分。就连伯爵本人也表示心动,疯狂明示如果自己是个男的,那已经是无数追求者之一了,还对自己做了一个干杯动作,说她l必拿下这场婚姻!
浮尘心说你醉了。
是并非空有外貌的女子,但也不会有什么大成就。以后也只会束缚于丈夫的宅邸。
而紫发女孩,自然得到了无数人的窃窃私语。但是女伯爵谈到他的时候,却没有多少厌恶:“老实说。我觉得她有些可怜……爱慕着根本不存在的人。和贵族们的关系很差劲。女士们明里暗里的揄喻,男士们外表虽伪善,做的事尽是漠视……”浮尘原以为会得到更多的信息,但是某位——或许是先前就一直在马上偷听的人。她透过马车的车窗为主人提供了毛巾。耳边厮磨,稍稍抚慰了主人受伤的心灵,才终于提醒了醉酒的主人…小心,有耳。隔墙有耳。
或许隔的就是浮尘。
要不是能读懂唇语。恐怕也不知道这事了。
那位女仆人似乎叫爱落思,它并不是名字,是女伯爵的心腹。但表面看起来只是一个随从的仆人之一。
老实说马车挺颠簸的。
如果不是事先做过专业训练,屁股已经痛到无法呼吸。就算屁股下面叠了几层厚厚的柔软毛毯。
痛,太痛了。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突然间,心绪莫名有些不安宁…,浮沉假装一切无常,放下无意识只有手指抓紧的信件。坦然的拿起了银金色的烛台。不快不慢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拉下主卧的窗帘,吹灭烛火便假装去睡了。
他的动机或许已经被发现,或许没有。
那种直觉和莫名的不悦感,还监视感,是舞会落幕的路过,还是半路下车到主宅门口的女伯爵?
如果是舞会之人的下令,他又是走哪条路过来的?这座宅邸只有一条大路,而且大路还只能通往正门。虽说也不是没有一条小路。但是大多数都通向后面的深山远林,浮尘在刚调查这座房子的时候,就被小路上随处可见的陷阱吓了一跳,当天初步估算实在是太危险又太未知了。所以没有多加探索。
如果是女伯爵。
她或许是有理由。也了解怎么躲过这个赠予的陷阱。而且她醉醺醺的,未必理智。
大约是12点14分到家,从正门到书房,因为脚步过快总共也没用几分钟。说起来刚从大院进门的时候,伯爵的管家正在外面,道别后管家也并没有太快地离去。
这算不算不礼貌?最起码要喝一杯再走?毕竟,人家辛苦送你回家。他或许也在等这个,但是比较诧异。
因为浮尘想得太多,已经忘了还要做这件事。
所幸经过书房的地方没有太多外面也能看到影子的窗,在确保关门后,仍然选择悄悄地放轻脚步。至于院子外面的门管家会关。因为他和车夫还要从院子里出去。
这种动作确实是够失礼的。
不过,他进来做什么……
院子大门什么时候开的?
取走一直在手臂里的轻薄录音笔,来自未来的高科技也终于显现出了作用。这东西先前一直放在门口,是确保管家已经离开后才拿回来的。大抵古人也没有想到,有人在未来会用高科技作弊吧。如果穿越的目的能够稍稍减缓。要恰好还在中国古代,他一定会选择成为一名宰相。
书房的时候他倒是忘记有这回事了,录音笔要照常打开,打开的时候浮沉一直都是平躺睡觉的模样,那种不安感并没有消失。灵敏的耳朵并没有听到脚步。或许等一下会有风声,伯爵说今天会下雨。
环境的白噪声,对于某些人可能是必听的助眠神器,又或者是一种令人在战场博弈失败的武器。
熄灭的烛火,可以让人产生睡觉的错觉,窗户虽然关得严实,窗帘也早在以前就拉上。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动过。
可惜的是,窗户上面的花纹空格里始终是透明的。
虽然巧妙的设计不至于让人还在房间,便随外面飘飘摇摇的暴雨声被淋湿。
借着繁花雕刻空格下来的月光,他眯着眼睛悄然观察着,被摆放在后面正对窗户的全身镜。
影子,镜子墙壁倒影出的全是那些树木花草的影子。
他先前有“打理”过院子,稀疏之地不至于藏下一个人的身体和他们的倒影。
录音笔里面提示。大抵是上午有随从在门口徘徊,只有因踩到一些树枝彩零零散散才响起的脚步声。听着那些脚步地间隔声,大抵是只有一个人。或许有另外几个人在别的地方放风。
小偷?或许是真的,不过。
单从这座府邸过往的遗留物来看,那叫一个戒备森严。虽然现在防护系统不如过往。但也不至于让一个普通人没有声响的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