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吴大友,用不了一个时辰,定能拿下东城门。”
“旅帅,我二营的兄弟可是将刀都磨平了,就为了能多砍几个蛮人。
攻城,便由我二营先上吧。”
“老吴,老刘,你二人太不地道。
啥好事都是你们一营二营的,难不成我杜方的三营是泥捏的不成?”
……
大帐中,数个从铜山打来的老营尉激烈地争夺着首攻的任务
至于余下新晋的营尉,尽管有心争抢,却苦于资历太浅,只有一旁看戏得份
毕竟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像团尉李业一样,从一个普普通通的流民,月余时间便进入了旅帅杨开山的核心层。
攻城本是难事,如今却被将领抢到头破血流,便在于军中的大杀器
亲卫营中的那九门铸铜炮!
虽然九百斤的铸铜炮,对于坚固的城墙而言,并不能做到一炮糜烂数丈城墙,甚至轰开城门也需花费些功夫
但其之声威,其之杀伤
对于守城一方的蛮军士气,却绝对是毁灭性的。
因此
明白有此利器相助,破城自然不是什么难事的天义军将领们,才会怀揣着“送到手上的功劳,不要白不要”的心理,去争夺这个首攻的机会。
南门关城墙之上
“扑尔敏千夫长,如今城下有近万天义军反贼,而我城中,却不过三千人马,且其中两千还是新招募的戍卒。
战力相差如此悬殊
这城,该如何守?”
县令杨青卢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退敌之策。
作为一个乾人,却能爬至一县之令,如此殊荣之下,让杨青卢铁了心的拥护着北蛮朝廷。
“什么怎么办,杨大人作为南山县令,有守土保境之责,自是要保卫朝廷,奋勇杀敌,流至最后一滴血。”千夫长扑尔敏慷慨激昂地说着。
闻言,杨青卢心底是一阵的鄙夷。
他早已看透了这个多年同僚的为人,别看其话说得漂亮,但却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
其之一番勉励之语
目的不过是撺掇他与天义军拼命,好创造机会,独自逃命罢了。
念于此
杨青卢便有意给这个平日吸食鸦片,爱逛烟柳之地的蛮将敲敲警钟
“如今反贼势大,且四面围城,意在一举围歼我等。
此乃生死存亡之时,我等作为一根绳上的蚂蚱,当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否则
城灭之时,本官当自尽以报皇恩,扑尔敏大人却难逃天义军毒手。”
听着赤裸裸的警告,一向看不起这个乾人县令的扑尔敏,怎会忍受这种侮辱,当即大怒
“我蛮族之人,勇冠天下,何惧区区万余反贼?
其尽管来攻,有我扑尔敏镇守于此,来多少,当杀多少!”
看着脸红脖子粗的扑尔敏,杨青卢暗暗叹了口气。
尽人事,听天命吧。
鬼知道刚才的激将法,能令面前这个被酒色大烟掏空的蛮将,振奋多久
有些疲惫地唤来身后的小吏,杨青卢郑重嘱咐道
“敲锣打鼓告诉全城的百姓
攻城的反贼杀人不眨眼,每逢夺下城池便会屠城。
此生死存亡之时,本官作为父母官,愿在城墙之上,与百姓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