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跟着过去。
田园跑过来问黄文定:“黄老师,那个病人不会死吧?”
剩下护士都露出了紧张之色,她们还没经手过死人。
黄文定问:“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田园道:“我就是有点担心,你看那个女病人带着氧气呢,结果呼吸还那么困难,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停止呼吸,感觉随时都可能死啊。”
这话一出,那三人都咽了咽口水。
黄文定道:“高源医生的医术还是很好的,说不定病情可能已经有所好转了呢。”
田园道:“哪会那么快呀,吃药不过才一个小时……哦,不好意思啊……”
田园发现甘静也在旁边,赶紧尴尬地一脸悻悻然。
甘静头垂的更低了。
黄文定懒得跟她们白话,就道:“去看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县医院很小,几步路就到了。
几人跑到病房一看,结果发现病人不见了。
“我们没走错吧,女病人哪里去了?”一个小女生疑惑地问。
田园又看了一眼病房号,她说:“没错,就这里。哎呀!那个女病人不会已经被抬走了吧。”
几人纷纷一惊,刚刚前面还见到了,这会儿就没了?生与死的转换真的就这么快吗?还是刚毕业的她们,顿时面面相觑。
田园摇摇头,非常感慨地说:“难怪老师说等我们毕业去医院了,就会知道生命是有多脆弱了。让我们珍惜工作中每一分每一秒,因为很多时候,那就是我们见到他们的最后一面了。”
几人心里顿时乱极了。
“啥是最后一面?”后面响起女声。
“就是生命的……”田园转身,然后吓了一大跳:“妈耶!”
剩下三个护士纷纷呆滞。
呼吸衰竭的女病人不解地问:“啥叫生命的妈耶?”
田园跟见鬼了一样,竟发现那将死的女病人站在了她的面前,还能跟她聊天,她顿时结巴:“你……你怎么在这儿?”
女病人说:“我来找高大夫,问问他我能不能回家了,家里还有一摊子事情,孩子也得我料理呢。”
四个女护士全傻眼了。
而其他医护人员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高源上前检查了一下,发现女病人的呼吸危象已经解除了,说话也不喘了,走路如常人。于是,就同意她出院回家调养,在原方的基础上加入了补肾的药,嘱咐再进三剂。
高源转头对甘静道:“甘静,这个就是升陷汤,把这个下陷的大气提起来,病人呼吸危象就解除了,见效很快的。”
“这也太快了吧。”这四个新护士都懵了,这不过才一个小时啊。
高源又道:“至于加入补肾的药呢,是因为升陷汤的提气之力很强,所以我们要预防下元虚者的‘提脱’。以后你也要注意这一点,要不然很可能出现肾气浮动,冲脉不安于位的奔豚症。”
“啊……”甘静呆愣愣地点点头。
病妇拿了处方,跟丈夫千恩万谢高源,而后欢天喜地地走了。
这几个新护士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甘静已经傻在了原地。
田园看看甘静,又看看高源,而后再看黄文定,她去问:“黄老师,要是医疗设备都齐全的话,您也一定可以这么快就给她治好的吧?”
黄文定挤出礼貌的微笑。
田园又给自己打气:“嗯,一定可以的。”
黄文定装作听不见,走了。
另外一个新护士幽幽地跑到甘静身边,认真问她:“小静,你不是说你后悔了吗?我觉得你现在后悔是来得及的,我可以替你去的!”
另外一个新护士也有点蠢蠢欲动。
甘静看她,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你怎的凭空污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