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棉被笼着,只留着一张脸蛋。薛茗予心疼的坐在床边,想给她将脖子两边掖紧的被子拨开。“越是发烧越是不能捂,要散热”她俯下半边身子刚好离无忧耳边很近,无忧支离破碎般的梦呓声如细针般灌进了耳朵。
“王妃王妃您为什么不帮我王妃”
“王妃您求求王爷您求求王爷求求王爷收了奴婢吧”
“王爷怎么能不要奴婢呢”
无忧像是被一个梦魇掐住要害的傀儡娃娃,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那梦呓声,如一张网,将房间里另外三个人齐齐捕获。
薛茗予伸出的手停顿在半空,她的目光从无忧脸上移开,落在床脚两个湿漉漉的枕芯上。上面的痕迹明显不是新的。
无暇已经无声的跪了下去,她捂住脸,怎么都捂不住眼泪。其实她更想上前捂住无忧的嘴。
无琴吓得张了张嘴,一声都不敢吭,赶紧也跪了下去。
“唉”薛茗予叹了口气。将那让人窒息的网打破。她继续将裹紧无忧的棉被拉开,头也不回的对无暇说,“发烧不能捂,要让热气散了。药正常吃,每隔半个时辰,用温水帮无忧擦擦脖子,后背,和四肢。这样散热快。”
“你就在这边亲自照顾着。不要让旁人进了屋。”薛茗予神色淡漠,好似刚刚那些让人难堪的梦呓声不曾发生过一样。“无忧好了,让她多歇息几天。你就陪着她。我那边还有锦年锦瑟锦华,茶水房那红芙,别云,看着也不错,也能让锦年带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