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茗予接过来一看,是裁得四四方方装订在一起的一杳草心纸。她随手一番,一页页密密麻麻记着不同的郡县名称,标注着郡县里繁华热闹的街区,以及哪些铺子行当生意最好,还备注了些当地一些特殊的习俗,还有哪些他们觉得合适孝为先落脚的地段。草心纸都卷了边儿,一看就是时常携带随身记录的。
薛茗予看着那些拙劣却又用心的字迹,心里一阵感动。“真是辛苦您了。跑了这么远的地方。路上可还好带去的银钱够用吗”
陆伯搓搓手,“本来我们早就要回来的,都在回程的时候,听说王爷去了西祁打仗,后来又我和张远临时决定往西祁那边走走,就当多看几个郡县罢了。不过后来盘缠不太够,路上我们找点铺子给人家理理旧账什么的赚点盘缠,就耽搁了,后来听说王爷回来了,我们就又一路往北。才折腾到现在才到”
薛茗予心里一酸。陆伯和张远为了去打探覃纭修在西祁的情况,竟然沦落到到处打工赚路费,她听着眼泪就出来了。“您唉,让我说什么好您这岁数了,怎么瞎折腾,要是有个好歹的,无忧和她娘怎么办”
陆伯嘿嘿一笑,憨厚的说道,“也没什么,老奴年轻时候在家种地,那时候租子重,老奴没天没黑的做事,却连老婆孩子一口饱饭都糊不上,那可比现在苦多了。”
薛茗予不知道是要笑陆伯想得开还是叹他吃得苦。只摇头。
“王妃,那个无忧这事儿”陆伯抓了抓脑袋,王妃不提,他心里可忍不住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