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宇非猜测着:“大概是晚上起风了,咱们没听到。【】身在风中不知风吧。”顾欣然重复着:“身在风中不知风?也许是吧,有时候我们就是这样的,不是我们,是我。”何宇非看了眼顾欣然,没有接她的话。“现在看呢,仿佛全是看不清的,一切都是朦胧的、难测的,看起来,山不是山,树不树,人不是人,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何宇非接道:“其实山还是山,树还是树,人还是人,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只是因为有了这点雾,仿佛就不知道谁是谁了,等到晨雾散尽之后,一切又都复原了,一切依旧。”
“一切依旧。”顾欣然重复着。
何宇非:“希望依旧吧。”听到何宇非的心情和语气有点低落,顾欣然赶紧提高点语气:“当然不一样了,山啊树啊人啊,你啊我啊,我们全是沾了雾气和仙气了,都是全新的,全新的。”
何宇非低头看着身边的顾欣然:“全新的你和我,所以咱们都要向前看,不要为往事伤心了。好吗?”何宇非看顾欣然没说话,就不知道怎么好了:“我是说多了还是说少了?说错了?”
侧脸看了一眼何宇非,顾欣然笑了:“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说明有缘分;在对的时候说对的话,说明有分寸。”
“那我是前者还是后者啊?”何宇非反应挺快。
“不是前者也不是后者,是第三者。”顾欣然忍着笑。
“第三者?就在雾中聊个天,我就变成第三者了?”何宇非很是不解。
“在不对的时间遇到不对的人,在不对的时候说了不对的话,完全是第三者的节奏!”顾欣然说完径直跑回洞中去了,剩下何宇非在反复思索、理解刚才的话。过一会儿,没看到何宇非回来,顾欣然就洞口喊起来:“喂,如果悟不了,去山那边的庙里,会有人给你解的。”
何宇非一边走一边笑着,他用食指警告地朝顾欣然的方向点了两下,只见顾欣然冲他嫣然一笑,迅速闪回洞里去。看到这个久违的笑容,何宇非还是怔了一会儿,他站了几秒,定了下神,才重新走回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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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这明明不是家里,顾欣然的恶梦却不做了,每天都睡得很踏实,哪怕身边是一个一无所知的陌生男人,她仍然能够安心睡觉。这晚临睡之前,顾欣然摘下桃核项链,拿在手里掂量着:“你别小看它,这东西还能辟邪呢,我现在都不做恶梦了。”
何宇非拿过去察看着:“这么巧?我也有一个呢”说着他就从自己脖子上摘下一个,只是绳子是黑色的:“你看,像不像双胞胎啊?”
“一笔写不出两个桃字,自然是极像的”顾欣然把两颗桃核翻来覆去地看:“我这个就是个廉价的礼物,你那个肯定有什么故事吧?我觉得你全身都是故事。”她侧着脸询问。
“太聪明的女人可是不讨人喜欢啊!”何宇非警告着。
“哈,那肯定是被我说中了。你是打了才招,还是不打自招?”顾欣然忽然发现,她和何宇非之间的谈话已经越来越轻松了,好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老掉牙的故事了,你真想听吗?”何宇非又把两个项链拿在自己手上:“真是巧,我的欣然也有这么一个项链,不过绳子也是黑色的。”说这话的时候他特地看了看顾欣然的表情,她很期待地在等着听故事呢。何宇非叹了口气:“好吧,我说,关上灯讲好吗?”说着他顺手关上了灯,他怕讲着讲着会失态。
“那时候我才十三岁,叶欣然十岁,我们还是懵懂无知的年龄,但欣然她好奇,看到一个大姐姐和大哥哥,戴着一样的项链,就缠着我要。”———
“哥,我也想要个项链。”
何宇非犯难了:“可咱们没钱,等我长大了,挣了钱就给你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