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啊!陛下不可如此啊!”
听了消息的谢安王密跑来阻止,正元帝听了,问道:“如何就不可了?
难道这般功绩,都不足以入二位法眼?”
“怎么会了!”
谢安相对冷静,他有条不紊道:“陛下大概是忘了李变的身份吧?”
“哦?他是何种身份?”
因为接连大事不断,司马询确实忘了有此一人。谢安道:“他名李变,乃怀文皇帝心腹,因怀文帝长安之死,所以才留在江北反击。
他还有一句传遍大江南北的誓言,不敢或忘帝恩,只图报此血仇。
里面的帝,可不是陛下啊!”
这最后一句,才是谢安的真正目的。他要让正元帝想起李变的过往,从而不敢放心重用此人。因为现在的金陵,兵马最多的是他们王谢两家。
谢安不容许再有人来分润这块蛋糕,为李变上眼药,也就顺理成章了。
正元帝听了,果然有了顾虑,他道:“怀文帝一脉已经尽陨与长安,他现在只能效忠与我,朕又何须担心?”
不担心?谢安暗自笑了笑,‘不担心你干嘛说出来,这不是在自我安慰是什么?’
但该有的话还是得说的,他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如若怀文帝脉没有死尽,还有人逃了出来,今后又找到陛下,证明了自己身份,让陛下还位,陛下该怎么办?
到时候位高权重的李变该如何抉择?
他可是因为怀文帝的知遇之恩,而转战江北数千里,将生死富贵都置之度外的狠人!
陛下能承担这个风险吗?
如果能,那就当我二人没来见过陛下!”
谢安说完就走,王密跟随,他的话已经点到了。他相信,司马询是不会放任这一风险存在的,一点都不行。
因为他是大景皇帝,在金陵重开新朝的正元帝。
“父皇不要听他二人胡言,李大人是心系大景的。”
司马维刚才都插不上嘴,现在见正元帝沉默,赶忙解释。但心中有了顾虑的司马询,又如何是他一句话能劝说回来的了。
“你都说了,他是心系大景,但他心系的哪个大景?
是怀文一脉的大景,还是我正元一朝的大景?”
“自然是,自然是我正元大景!”
说的都没什么底气了,但司马询还是打算给李变最后的机会,他道:“如果他真是心系大景,就让他将兵权交出来,官职和俸禄朕不会少了他的。
你去跟他说,官居二品,俸禄供给提到天象境,这是底线。”
应诺离去的司马维很快就回来了,因为李变拒绝了,他道:“陛下如果真要夺我兵权,我可以尊旨,但需还都洛阳,北定中原之日,才能交出。”
“这是他的原话?”
正元帝听了儿子复述,司马维点头道:“是原话。”
“那你说,他这是心系我正元大景了,还是对怀文大景念念不忘?”
毕竟得国不正,不是顺位继承下来的,司马询对两者之争,很是看重。
这时,司马维也无话可以辩驳了。
“为何要捏着兵权不放了?”
正元帝百思不得其解,好在司马维听陈澈说过,他回道:“他的兵马,是用一方印玺控制的。
父皇可能不知,只要被此印控制的人,修行速度会非常之快。临战之时,更是悍不畏死,是一件法宝。
也许是因为如此,李变才不愿意交出兵权的吧!”
“还有此种宝物?”
本来想着将李变打发去后方镇守南疆的司马询听了,眼光一闪,道:“怎么不早说?”
“您也没问啊!”
俏皮话肯定不能说多,司马维道:“父皇不会是又对这宝贝起了心思吧?”
“确实!”
正元帝道:“直属与朕的道兵损失惨重,朕正想着补充兵源了,但江南之地已经被各家族瓜分殆尽,没募兵的资源了。
现在听你说了这宝物,朕自然有想法。”
在儿子面前,他也没什么隐瞒的,将大景现在的难处都说了出来。比如王谢两家不可避免的做大,比如对江南各族的钳制减弱。
五十万的亲军没了一小半,能保住皇位,其实就已经是王谢两家无意至尊宝座了。
现在的正元帝,他急需兵马来填充这一空缺,司马维却道:“父皇怕是不能得偿所愿了。
那些血奴道兵,现在的平均实力都在出窍境左右。
如果不是李变心甘情愿的交出兵权,我们仅存的道兵,怕是会与其两败俱伤,谁都得不到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