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宇回家,把院门关得哐当响。晓强看窗户,然后站门口笑嘻嘻等。晓宇进来,晓强收住笑,“欸,衣服呢?早上不穿了吗?”
“谁稀得穿!”
“哎,怎么啦?人立本也穿他哥的吗?”“他是他,我是我,他穿不穿跟我有什么关系?”“哎,我也捡剩儿,我穿过晓刚的。那衣服,都让他穿得不像样了——他一点也不仔细,造的狼狈样,哪像我的,保持的这么好,”他要看,“放哪去了?”
“还给你!破玩意。”从书包里掏出来,扔炕上。
“就是小了,我穿不了,你当我愿意给你呢!看妈回来扇你不!”
晓宇说:“就不要。”他拎衣服去院子搭晾衣绳上,晃荡。他看地上鸡拉的稀屎,喊:“鸡拉稀你也不管?”
晓强鸡眼了,“都是你们瞎喂的,什么都喂!”
“就喂你整的菜了!就你的事儿,你还赖谁呀!”晓宇吼,忽然想起昨天自己喂了嘎砬肉,兴许里面真有虫子,鼓胀的脸有些软了。大人说嘎砬肉人不能吃,有蚂涕。他真看见肉儿里有什么动。那虫子在鸡肚子里作怪,能不拉嘛,但他没告诉晓强。他翻柜子。晓强问“要找什么?”“塔起糖。”“哪还有了,那么长时间不放坏了?你要它干什么?”晓宇不说话,找到黄连素,抱鸡来喂,鸡左右摆愣头不吃。“喂药,来帮忙啊,”晓宇喊,“快点!”
晓强说“不管”,就走了。后来,晓宇做梦,梦他和晓强摔跤,用什么东西打他……晓宇心里觉得不对劲,自己还靠他呢,如果打小光,小光告诉小峰呢……
晓宇嗓子痒,长呼出一口气,直至弱小,似乎把胸里的小虫虫都呼了出去。墙,上有一个被按死的多腿虫,已经干了,须子身子腿儿像衣服的绒子线头,晓宇又呼气冲向它。。
小艾回来了,帮忙!晓宇给每只鸡都喂了药,拿下那件衣服,回屋找纸写了“我不要剩的”,放在炕上,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