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天。
班里要上音乐课。小江发“单子”,按桌发,每桌俩,有没人的,也都发了。小明看了,不吱声。小文去收了,是歌篇儿,不唱,留揩屁股。小勤说:“得练呀。”
小勤给小文要了名额,报上去了,小文觉得自己本来挺好,就不给他“表示”了。
小勤嘴上没说什么,心里不高兴。
小国剪了光头,晓宇问他咋这样啦,他说“凉快。”以前有好几个人说要剪光头,最后也没有剪。小民就是其中一个,他来摸小国的头,小国不让,小民偏摸,边摸边说“蝈蝈,蝈蝈!”小林翘脚看,“真亮!”摸了摸,“热乎,多少度的?”小文也摸,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小国看他,小文转过头,想了想又转过来,又打一下,“这回我让你看着,”踢了一脚,“你让人恶心!”装作吐的样子,“别让我看见你!”
老人说,办什么事儿,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
心理、习惯是没法改。“对的”就可以不择手段,“胜的”什么都对,大人这样的认识贻害无穷。
小勤,一直努力,终于他给老师弄一个偏方。
老师的病好起来。
老师让小勤帮管班级。
一放学,一帮同学上小勤家。小文站着不坐。“咋的了?我现在给你擦擦?”小勤找来抹布,小高忙接过来,冲着小文卡巴眼睛说:“起来,”给凳子擦了,“坐吧,干净人!”小文斜楞一下眼睛坐了。
“不要不行。”小勤给小林一兜柿子。“绿的?”“回去捂一捂就红了。这是长青社的,现从秧子上摘的。”
小勤给小文一只鸟,呆头呆脑的,不愿意动。小高说:“不好看。”小文说:“就是。”逗它一下,鸟眼睛瞥一下,又恢复原位;找棍儿捅一下,鸟挥一下翅膀,转过身去,拉一泼白屎。
“哎,拉稀不怕,回去喂点药。喂熟的东西。”“生的不行啊?”“生的也行,喂虫子,吃虫子叫得可好听啦。”“上哪整虫子?”“到苞米地,掰开棒子,甜杆儿里,都有。笨!”小高说:“今年苞米招虫子,苞米外边全是腻虫,黑乎乎一层,一摸粘一手。”
瓜子给小高,揣兜里,小高不满意,“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