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听你的,我出去,你小心抱稳,不要摔了。”朱鄞祁小心地后退几步,退到了门口。“妗儿,快放下花瓶吧!”
尉妘妗踌躇了一会儿,小跑着将花瓶放到了朱鄞祁跟前,然后又一溜烟地跑到了角落。“给你了,你快走!关上门!”
光着膀子的朱鄞祁苦笑不已,却没有再踏进寝殿。“好,我走,我一会儿让下人来帮你梳洗,你自己小心一点,不要伤到。”
让尉妘妗自己待着,朱鄞祁十分不放心,可是他心中明白,他继续待在这里,只会更加刺激到尉妘妗,毕竟先前那样的画面,实在太容易惹人误会了。
“走!你走!你快走!快走!”尉妘妗用力抱住自己的脑袋,大声喊道。直到寝殿们被关上,尉妘妗整个人依旧是抖如筛糠。
朱鄞祁交代了一位慈眉善目的宫女去伺候尉妘妗,自己则是去偏殿换了一身衣裳。可朱鄞祁靴子还没穿上,尉妘妗所在的寝殿便传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待朱鄞祁赶过去的时候,只看到尉妘妗呆若木鸡地扬着血淋淋的剪刀,而本该伺候尉妘妗的宫女则是一脸痛苦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王……王爷,娘娘她……她……”宫女一脸惨白,痛得说不出话来。
“来人呐,将她带下去看大夫。”朱鄞祁沉声下令,示意侍卫将受伤的宫女抬走,自己则是小心翼翼地靠尉妘妗靠了过去。“妗儿乖,将剪刀给我。”
血淋淋的剪刀格外的触目惊心,朱鄞祁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不要!别过来!别过来!”朱鄞祁的靠近再次让尉妘妗陷入癫狂,她胡乱扬着剪刀,拒绝朱鄞祁的接近。
剪刀乱飞的画面太过惊悚,朱鄞祁一身冷汗都下来了。“乖,你放下剪刀,我就不过去。”朱鄞祁远远停住,不再靠近,只诱哄着尉妘妗放下剪刀。
尉妘妗将信将疑,双方僵持了好久,她才慢慢蹲下身子,缓缓将剪刀放到了地上。
“好妗儿,真乖。”朱鄞祁送了口气,往前挪了一步,欲将剪刀取走。可谁知朱鄞祁一有动作,尉妘妗便再次激动地握起了剪刀,并且将尖头朝向了自己。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不然我就死给你看!”尉妘妗神色慌乱,整个人看起来都狂躁不已。
朱鄞祁脑袋嗡的一声炸了,先前尉妘妗将剪刀对着别人已经足够让他吓去半条命了,现在对着自己,更加让朱鄞祁三魂不见了六魄。
尉妘妗的眼神太涣散了,朱鄞祁已经放弃了与她谈判的念头,瞅准了时机,趁着尉妘妗不注意的时候,飞身过去夺下了她手中的剪刀。
可悲催的是,尉妘妗手中的剪刀是脱手了,她锐利的魔爪却是伸向了朱鄞祁的俊脸。朱鄞祁闪躲不及,脸上愣是被尉妘妗抓出了几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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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鄞祁伸手摸了摸脸上的抓痕,苦笑涟涟。尉妘妗的情绪如此不稳,尤其面对他时,更是变本加厉。一发而不可收拾。
将尉妘妗带回摄政王府不过一天时间,就已经闹出这样多的事端,以后漫长的岁月里,朱鄞祁真心不知该如何面对。
“你以前若是懂得好好珍惜,也早该是儿女双全了。”朱鄞祯哼了一声,朱鄞祁自艾自怜的模样,令他十分不悦。
倒不是朱鄞祯要落井下石,实在是朱鄞祁自作孽不可活。为了一个姬文华而白白辜负了尉妘妗这么多年。想起朱鄞祁和姬文华暗渡陈仓一事,朱鄞祯多少有些来气。
姬文华勾搭朱鄞祁固然有错,可朱鄞祁明知姬文华已是罗敷有夫,竟还会被她引诱,也是不值得饶恕。也就尉妘妗,明知这些竟还一心向着朱鄞祁。
朱鄞祁的眼眸一暗,自嘲地勾起了嘴角。“报应吧!这是我的报应!”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吧!在他决定好好爱尉妘妗的时候,却让她忘了自己,并且对自己充满了恐慌。
坦白说,朱鄞祁宁可尉妘妗恨自己,也无法接受她那样充满陌生和戒备的眼神。
“浪子回头金不换!总算尉妘妗找回来了,你也无须太纠结了,日后好好补偿她便是了。”看朱鄞祁一脸懊悔的模样,朱鄞祯又有些不忍再打击他了。
“嗯,我明白。”朱鄞祁紧了紧拳头,不管尉妘妗多讨厌他都好,他都会照顾她一生一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