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倒是好东西!一张血符,穿梭三界,几乎都瞬息可至!”
后土笑着看了岳羽手中那血晶一眼,接着又好奇道:“你说那头混沌闇魔,乃是当年魔神罗睺的一线分神所化。故此自称罗睺,此言可曾确证?”
岳羽眉心紧皱,想起了那罗睺死时的那番言语,也不由是面泛忧色:“应该不似有假!之前我将此人诛杀之时,即便借我那五行剑阵之助,也感知不到其魂印,摧毁不得。应该非是在那本源第六层,而是更深处——”
后土蓦地一惊,怔然半晌之后,便又伸手一招,将那谛听蓦地召至身前。仿佛是三寸大小的金色小犬,懒洋洋的趴伏在她手心,正满脸的错愕之色。
然后下一刻,便已醒悟了后土之意,急忙一振精神道:“娘娘可是为那头天魔之事?玄圣陛下与此***战之时,那里的所有一切都被圣人隔绝屏蔽。我只知玄圣陛下以五行剑,大胜那头天魔后,追入了闇界,以及后来之事。其实这头天魔身份,谛听早有猜测。应该却是是那太古魔神罗睺神念无疑。太古时鸿钧虽将那罗睺击杀,本身却也深受重创,无力追寻。至今那罗睺仍有千余魂念,散落在外,伺机而起!”
后土闻眼,却非但没有满意之色,反倒是眉目里透出了几分羞怒:“方才你是在偷听我二人说话?”
谛听不由大惊失色,连呼冤枉道:“娘娘明鉴!应当知晓谛听性情,素来都是胆小的。如今既然已经托庇于娘娘羽翼之下,哪里敢听陛下与娘娘的私事?”
后土的柳眉,更是微颦道:“如今没有,也就是说以前有过?你到底知道多少?”
谛听的神情,是愈慌张尴尬,这次却是支支吾吾,答不出话来。
岳羽不由一阵好笑,转开了话题,替其解围道:“前辈可知晓那广成子,与那赵公明,此刻正在做些什么?”
谛听先是瞄了一眼后土,见后者虽是面露愠色,却不似要作的模样,这才轻松了一口气,面露得色道:“这二位防范甚紧,说话之时,必定要以神通遮蔽。却不知我如今的地听之法,最近又有进境。十亿里内,除了那圣人之流,谁也休想难拦住我。玄圣陛下只管放心,那赵公明与广成子,都未怀疑到你身上。只有那慈航,仍有些猜疑——”
岳羽心中一松,接着是神情一凛道:“我听说那六耳猕猴,亦有类似神通。此人可也能如你一般?”
“不可能!”
谛听断然摇头,似是猜知到岳羽心内犹疑,不厌其烦的解释道:“那猕猴虽也是神兽之躯,却终究未能如我一般,这一身血脉筋骨,都全数与这地听神通相合。以至于积累数十万载,却仍战不过一位太乙真仙。再说我这地听**,也非真正是三界四洲之事,都能全数监听。最多只能广及百亿里地,距离越远些,效果越是大幅消减。那几位圣人,也可轻易查知屏绝。玄圣陛下可知当初六耳,当年为听鸿钧讲道,是亲自赶至不周山隐藏?便是由于那神通之力终究有限,只有在那不周山附近,才能听到——”
说到此处,谛听又自嘲一笑道:“却终究还是被赶出了不周山,更留下法不传六耳之语。对我与六耳白泽这般的异类,诸天圣人,都是防范至深。盖因我等一旦得了大道,这世间就再无秘密可言!”
岳羽一阵哑然,也说不出什么安慰之语。便连他自己也是忌惮之至,就更不用说他人。
后土却是一笑道:“天道艰难,以你那胆小如鼠的性情,哪里可能成道?六耳敢冒着被灭杀之险,也要去昆仑山一行。白泽明知妖族前途叵测,也要效力于帝俊麾下,试图逆转天机。只有你,躲躲藏藏,不肯冒半点风险——”
谛听闻言,不由是讪讪一笑。后土却再懒得理会,直接将谛听送走,然后神情凝然道:“如此说来,那罗睺果然还有一线复生之机,此事你要万分小心。不过这罗睺魂念,不止是你,便是那鸿钧,也是必欲除之。对其忌惮,还要在你我之上。今日之战,未必不是那一位,欲借你之手,将这隐患除去——”
岳羽是深以为然,今日若非是那处的所有一切,都被彻底屏绝,罗睺未必便有那般大胆,宁愿鱼死网破,也要动手。
后土的话音微微一顿,接着是目中隐透光泽道:“听你所言,那头混沌闇魔,应该也非是莽撞之辈。我如今却最是好奇,到底你是抢了他的何物,将此人激怒至此?”
岳羽神情立时一振,此事他也悬心已久。只心念微动,便已与天意珠内的战雪,建立心神联系。
不过片刻,手中便多了一个碟状的血色玉盘,再还有,便是一本纯黑色经书。
后土见状,又噗嗤一笑:“你那位师妹,莫非是不愿出来见我?或者是弟弟担心我会为难她?”
岳羽气息一窒,微笑着嘿然不语,只定定的看向手中的血色玉盘。战雪对后土有心结,若是实力相当,也就罢了,偏偏后者,已成圣位,自然不可能出来,平白受辱。
便是他自己,也是心有余悸。当初初见之时的那一幕,至今令他印象深刻。
而下一瞬,岳羽眉目间,便渐渐透出了一丝凝然之色。
“好纯的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