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凯米尔稍稍在脑子里一琢磨,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只能看伊芙的操作了,希望来得及。
而另一边,卢法斯微微低下头:
“这届学生很走运,他们之中居然有真正的法师存在。”
法师很少在冒险者的行列中出现,哪怕是暴虐之魔王还在的鼎盛时期,依旧不算多。
毕竟法师就算不做冒险者,也有得是谋生的手段,至于现在那就更少了。
“不该小看这些学生,果然冒险者就是冒险者。”
如同自言自语,卢法斯转身去开门。
身边的手下见状问道:
“头儿?你去哪里?”
“我们被发现了,学生里有个法师正在解析魔法,刚才我还在窗户外面看到了侦查法术,估计是进来的太着急,而没有好好搜索一下礼堂周边,漏掉了几个人。”
“但这还在可允许的范围内。”
就算是圣白节的狂欢宴会,也不可能保证每一个人都在礼堂,喝多了出去透透气回来继续很正常,这也就是卢法斯他们来的早,再晚一个小时,有这种操作的人会更多。
粗略的计算了一下人数,缺少的人应该在5个以下,被他们困在现场的学生对于完成计划而言也已经绰绰有余。
“反正还没有确认魔王遗产的地点,学校地下的那些魔偶也没赶来,放心吧,我们还有一整晚的时间。”
手下倒不是担心卢法斯去抓人会碰上意外,主要是怕他玩的太嗨忘了时间,既然他自己清楚,那也就不需要多嘴了。
“就当是我最后作为冒险者的任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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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礼堂大门,站在台阶上,不出所料,卢法斯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当他察觉到侦查法术的时候,曾经看向了那个方向,应该是被施法者注意到了。
转头看向周围,空荡荡静悄悄,除了些许虫鸣外,没有任何活物的踪影。
明智的选择。
他不由得在心里赞叹。
注意到自己被发现的机敏,并马上选择逃走,这一点并不算多难,难就难在怎么跑。
用侦查法术确认了敌方人数,但不清楚实力和能力,直接迈开腿顺着道路狂奔,如果敌方有弓弩之类的远程攻击能力,那就是个活脱脱的靶子。
显然,发现卢法斯他们的人也意识到了这点,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做出准确的判断,哪怕是对于老牌冒险者而言也不是多容易的事情,也难怪卢法斯会忍不住在心里赞赏。
低头看了眼地面上的脚印,对于一般人来说,实在是很难辨别。
刚才裴仁礼和卡雅站在那儿不假,可那就是礼堂的门口,其他学生的脚印也都还在,顶多就是几个小时前留下的和刚刚留下的区别。
时间间隔太短了,很难辨认出刚刚留下的脚印在哪,即便是能力超群的游荡者也无法确认。
不过这就需要经验了。
卢法斯没有着急,就像他自己说的,这不过是自己最后的任性而已,即便把人放跑也没什么问题。
纳斯帕尔没有能对付他们的人,学校的老师们也都在幕星城,就算他们现在已经得到消息,等赶回来已经是后半夜了,时间完全足够。
他如同散步般行走,时不时低头看一眼脚印。
尽管礼堂门前的脚印杂乱,但往前走一点就会发现有两个脚印从杂乱的脚印中离开。
最近雨水颇多,到处都是泥,给留下脚印提供了便利。
他跟着线索,一步步往前走,当静谧的月光被遮蔽时,他发现自己正走向小礼堂旁边的大礼堂。
他现在对于自己正在追的人越来越好奇了,尽管不是满月,但月亮的魔力让已经变成不死生物的卢法斯心中泛起一丝强烈的热忱,他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年轻时代。
不过扪心自问,他当年在这里上学的时候,可完全不会有如此强的意识。
大礼堂就在小礼堂旁边,卢法斯轻轻推开大门。
缺乏维护的门板发出令人牙根酸软的噪音,但门并没有上锁。
踏入其中,能看到洁白的月光从正上方的玻璃天窗撒下来,礼堂里所有的桌椅和家具上都蒙着一层厚毡布,能够躲藏的地方要多少有多少。
学校因为人少的关系,大礼堂已经完全不使用了,也基本不怎么维护,每年只会简单的打扫一下灰尘。
很凑巧,就在圣白节前一天刚刚才进行过大扫除。
所以地上并没有积攒多少灰尘,也无法通过脚印判断人往哪走了。
卢法斯稍稍低头,他看到沾了泥土的脚印就到此为止,先一步进来的两个人特意磕掉了靴子上的泥土,很可能就连脚印都是设计好的。
就像刚才说的,如果顺着路狂奔,就等于是个活靶子,所以逃走的路线最好是难以追踪,并且还能有一定的掩护。
盯着脚下散碎的泥土,卢法斯在心里又补了一句。
甚至,还能给反击提供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