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二哥终于给我回信了,他抱怨我为何送他一支红杏,说不吉利,但是他不像司命乱七八糟的说很多,还是将重点写在了信纸上,他说他喜欢的是沧海镜上的一名姑娘。
据他说,他原本去东海喝酒来着,路过沧海镜,在月光下,一名身着玄衣的女子坐在镜上,静静的,而他一眼就看出这名女子定是有莫大的忧伤,他想着做个好人去安慰一下,结果还未走近就被她身旁的长枪将衣服挑了个破碎,女子起唇,殷红的唇瓣只淡漠的说了一个字,“滚。”
当时二哥并未觉得丢脸,还觉得这女子非常有个性,他放弃去东海,打道回府换了一件衣裳,给我写了一封信,就又屁颠屁颠的跑到沧海镜去。
当时我看了这信,心里暗叹,觉得二哥是个受虐的人。
真是丢了阿婆的脸!
周国新任的皇帝是姬矢和华浅的儿子,年纪不大,但据说是个有野心的君王,陈国向周国求助,周国君王欣然同意,只是条件有一个,就是姜国亡国后三分之二的城池都得归属周国,这条件虽然离谱,但是陈国还是同意了。
所以这次姜国面临的不仅仅是陈国,还有周国背后强大的兵力,但是姜国皇帝似乎没有认识到这点,也许认识到了只是他没放在眼里。
这年夏季,多干旱,名不聊生,姜国皇帝以借着为民请命的使命,下令所有的后宫妃嫔,皇亲国戚都收拾行李赶往兆泽寺,其实懂得人都知道,姜国皇帝生的肥胖,是个怕热的性子,而兆泽寺是姜国最凉爽的地方,运气好了,还遇得上兆泽寺独有的大雪。
战争如火朝天,卿然一直呆在国都,没有上战场的打算,不知姜国皇帝是怎样安排的的,卿然是名猛将,更是姜国的大将军,这个时候不救国家于危难,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不过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次宁姜也要随大部队去兆泽寺,而卿然奉命贴身保护她。
一个大将军,不上战场甘愿做他人的保镖,倒真是一位忠臣。
其实我有时候在想,到底是谁给了姜国皇帝如此大的安心,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还如此怡然自得,我想了想许久,也许他把苏止当成了他最大的靠山。
如果这样,那他也就赢了,因为苏止这次正是以九州和平为由下的凡界。
随大波而流,我和苏止自然也在这浩浩荡荡的人群中,因为队伍太过庞大,卿言和小宁公子也挤在了我们这个较大的车厢里。
对面坐着卿言和小宁公子,我的左边是苏止,右边卧着小奇,中间是一张沉木桌,虽然这车厢够大,但是人多了难免感觉有点拥挤。
小宁公子最近倒是消沉了许多,一个人坐在角落摇着扇子,我靠在小奇的身上,拣过桌上的葡萄吃着,随意说道:“小宁公子,来讲点有趣的故事,让大伙乐乐。”
小宁公子斜我一眼,偏过头道:“没心情。”
我觉得他身为我在凡界的第一个朋友,近来忧郁不少,至少的开导一下他,我好心性的问:“你怎样才有心情?”
小宁公子放下扇子,从我手上拿过几颗葡萄,塞在自己嘴里,“唱一首歌吧,调节哈气氛。”说完补充了一句,“我不听情爱的。”
我眯着眼睛看着小宁公子,忍了忍道:“我觉得唱歌这个不大适合我,你换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