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了扯远处的藤蔓,试了试坚韧度,枝蔓粗大,心下觉得还不错便往上爬,到了半山,看了看远处已经爬了高了我许多的人,心下不爽,便暗暗用了法力,一下超过他,他发现,亦用了法力直接到达崖顶。
我气馁,便甩了藤蔓,坐在花谷里扒拉着草,黑袍男子见了,跑到花谷里坐在我旁边,眯了眯道:“小侄女,是你答应了的,如果你输了就会原谅我。”
这黑袍男子便是当初打断我腿的小皇叔祁连,在二皇叔行思这里受了罚关禁闭,看到我们來了,行思才放他出來溜达。我心下一岔,他竟比自己狡猾。
一刻钟以前,狭路相逢。
看他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语气惊喜道:“小侄女,你也來了,还记得小皇叔吗?”
我眉头狠狠一皱,见了不语,绕过他打算离开。
他挡住我道:“小侄女,你可还是怪我?这样吧,你挑一个你拿手的我们比试,你赢了我答应你一个条件,我赢了你要原谅我,当然你不敢比我也可以理解的,毕竟你不行。”
这样弱智的激将法,我心想肯定不会上当。
但……
我想法术比不过他,但是我最拿手的莫过于就是爬山,从小生活在山里,有谁比我有能耐?所以很欣喜的提了用手握藤蔓爬山,不许用任何法力,他眼睛一亮,允了。
但是事情总是出乎意外,那个像猴子一样灵活往上爬的真的是我的小皇叔?
我反驳:“你用了法术。”
这样他就不安逸我了,直言道:“你是不是被我打的不过瘾?明明是你先用法术的怎么赖我了?”
闻言这话我马上起身离开,他这才回味过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连忙追上來说:“小侄女,我只是一时口快,习惯了,我以后肯定不打你了,你别不理会我,我就你一个侄女。”
我不理,对一个沒见过面侄女就这样,那以后熟了岂不是更要吃亏?
祁连这些日子一直缠着我,让我好生苦恼,但是好在在苏止和行思的洗脑下,他也觉得对我太过份了点,并两指朝天发誓,以后肯定不会再打我,还要好好待我。
这番话真心诚意,我才原谅了他。
行思虽然年轻俊美,但是行事有点古板,而司命胡子花白,行事却像个毛头小子。想到这我才发现,司命在兆泽寺就被我们抛弃了,想來他现在在天界等我回去,要仔细算账。
祁连是一个奇怪心理素质强大的人。
说白了就是脸皮超厚,无所顾忌。
那时候我正和苏止在房间里学丹青,苏止觉得闲來无事可以教教我,而我也比较感兴趣,虽然一直画的一败涂地,但是丝毫不影响我的热情,我刚勾画出一朵梅花,祁连就推开门进來,扯过我说:“走,我们今天去打鱼。”
我看了看自己精心勾画的梅瞬间成了一坨墨色,一脚踢在他腿上,他就像沒有感觉似的,硬生生的拉了我出门。
我实在无语,苏止也实在无语。
不过好在卿然的魂魄净化的很快,行思递给我们一个精致的瓶子,那里面装的是卿然纯净的魂魄,苏止接过收在衣袖里,拉着我离开。
祁连对我挥挥手,不在意道:“小侄女,等着小皇叔,过段时间去找你玩。”
我知道他说的过段时间,是行思对他的禁闭结束之后,那一刻我希望行思能一直关着他,让他一直不要离开身边。
将卿然送入轮回之后,我去看了师傅和宁姜,也将当时宁姜给我的东西给了师傅,看师傅悔恨的神情,我不忍,离开。
苏止自始至终都沒有说过什么,最后与我一同离开,我对苏止说:“师傅是爱着宁姜的?”
苏止白袍翻滚,眉目淡然,看了看远处的天边,思索一番道:“也许吧,至少他后悔了。”
他后悔对当时心里毫无依靠的宁姜太过拒绝,对当时心如死灰的宁姜沒有一点爱的怜悯。
我问他:“如果有一日,我们之间矛盾重重,我也如同宁姜一样心如死灰,皇叔你愿意救我吗?”
苏止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们回天界吧。”
……
后來我才知道苏止的沉默,是拒绝的意思。
从一开始,他便知道后來将要发生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