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祥和马建仁加大训练量,官兵们肚饥易饿,到战时需要的补给必多,不宜推广。”
“孟之祥年少得志,飞扬跋扈,出行喧哗,有韩信之仪!”
更来一句是“孟之祥曾说其练兵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孟之祥向来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不遵照朝廷的练兵之法,更不把其他军官放在眼里,说他们全是光吃饭不干事的!”
“孟之祥的训练方法并不合理,马建仁与之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孟之祥私拉个人小团体,组成‘军中之军’,图谋对抗朝廷!”
……
扬扬洒洒十数条罪状,孟之祥哪有功劳,全是罪过,其罪当诛!
赵贵禄不禁大愕,他手指其中一条“孟之祥年少得志,飞扬跋扈,不把其他军官放在眼里,说他们全是光吃饭不干事的!”道:“这是欲加之罪,何欲无词!”
然后他就逐条批驳,一一指出那些所谓“罪状”种种不合理的地方,把那些罪状给驳得一无是处。
他肯为孟之祥说话,盖因孟之祥确实有本事,而赵贵禄是皇宋宗亲,孟之祥为他老赵家练出强兵,这是保老赵家江山。
只不过,郭晓兵一句话就止住了他的纸上谈兵:“如果有一天,殿前司也要象孟差遣这样练兵,要从军官做起,你做得到吗?”
“军官要带头做?”赵贵禄的声音就此哑然。
出身于皇亲贵戚的他哪里受得了那种苦:每天长跑十里地,天天训练不停,晒太阳从早晒到晚。他根本受不了!
要是晒得黑黑的,他还怎么能够跟满朝的公卿和小姐姐谈话,人家会嫌弃他的。
郭晓兵严肃地道:“孟差遣是将才,但他的练兵之法很难推广,因为他与马建仁是我大宋军队中少有的不喝兵血的人,孟之祥是年轻,马建仁则是不屑。”
“我派人去查过两军的账簿,干干净净,一些枝枝节节的小问题有,但原则性的大问题一个都没有,更没有空饷的情况,两军都是全额满员!至于其他各军,你应该也清楚……他们这么做,会让大家很难办的!”
赵贵禄听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宋军吃空饷自北宋起,太祖时全国军队不过三十万人,保护皇城的禁军仅有十余万人,但宋太祖就凭这点人马完成了大宋的统一。
太宗时期,全国军队直接翻倍,禁军就有差不多三十万人。
之后军队越来越庞大,在顶峰时宋军高达一百四十万人,甚至成为财政上拖垮宋朝的重要因素之一。
人多了,战斗力不升反降,待到金军杀来,号称二十万的禁军只有区区三万可战,江南的宋军更是离谱,实数只有编制的一成至二成。
南宋时期,虽不致于象北宋这样猖獗地吃空饷,但情况一样严重,禁军中也有一至二成的空额,这算是好的了,一些长期没有战事的地区驻军实数只有编制的三成至五成,算是比北宋江南宋军好上一些。
再加上挪用军费,可以说,宋军的问题严重,绝不是一个孟之祥所能撼动的,甚至连郭晓兵和赵贵禄也得罪不起后面的势力集团!
赵贵禄无力地道:“好吧,我不想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