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心隐于一株大树之后,粗壮的枝干正好遮掩住她瘦弱的身形,在确定女子已经死了之后,她也就没有再踏出一步,虽是可惜了这样一个至情至性的女子,却也不会无端地惹来一身腥,更何况还是为了个死人。
指尖悄无声息的弹出一颗药丸,任其在空气中挥发,洛心甩袖离开。
廖仪表,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就在洛心离开的半盏茶时间后,她之前所驻足的地方已经被群兽包围,野兽的嘶吼以及一声声凄厉的嚎叫猝然响起,在这静的让人发慌的黑夜里显得尤为可怖,让人毛骨悚然。
同一时刻,廖家的生死堂中,供桌上,最下排放在最首位的两块玉色牌子瞬间粉碎,那跪在堂下闭目祈祷的华美妇人心下一个戈登,停下了口中呢喃的经文,颤抖着身子抬头望去,发现那两块让自己极端在意的玉牌竟然已经不在它们原来的位置,剩下的只是两小堆青色的粉末。
“不……馨儿,表儿……”华美妇人说出第二句话来便急火攻心,一口血渍喷洒在堂中,眼前一黑,晕倒在了蒲团之上。
妇人倒下的那一刹那,丫鬟希儿正好端着香烛从外面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嘴角流着血渍晕倒在地的妇人,瞳孔一缩,尖叫一声,扑了过去,“夫人……快来人啊……”
廖家,这一夜,乱成了一锅粥。
“啊,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关少飞正在梦中畅游,突地就被这惨绝人寰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没事,你继续睡吧。”关怡君淡淡的说道,右手在不停的往篝火中添加薪柴。
看到大哥明显的不想搭理自己,关少飞只好识相的闭嘴,但是被惊得一身冷汗的他此时也是了无睡意。干脆仰躺在草丛上,瞪着漆黑的树林顶端发呆。
当初进来的时候,本是都被传送到了不同的地点,却不想他还是幸运的在第三天就遇到了正与一只黑熊打的激烈的大哥。兄弟二人联手,对付一只初级灵兽倒是没有费多大的劲儿,就是他们乾坤袋里的那些物什都是没有用到。
想一想,他们已经在这亡灵镜过了十八天了,说实话。收获还是不错的,至少,他们随身带的乾坤袋已经被猎物的灵核占了大半,虽然都是些低级的,可是量多啊,不知道家培,须言他们如今怎么样了?
而这个时候,林子里的另一方向,那被关少飞挂在嘴边的人正在遭受着惨无人道的追杀。
极速奔跑的二人头顶之上,慢了一段距离的就是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只是那充满了怒气的鹰眼却是怎么看怎么可怕。
话说雄鹰可都是天空的王者,这速度怎会这么差劲呢?
还不是这两个贼小子为了偷拿鹰的蛋,连高级轻身术符篆都用上了,筑基期的法术,岂是一只初级魔兽可以抗衡的?
“呼呼呼……须言,你说你没事干嘛去招惹那只蠢雕啊,要什么灵兽不好非得抢那初级魔兽的子孙,你这不明摆着活腻了么?”拼足了吃奶的劲儿逃跑的关家培衣衫褴褛,发丝凌乱,与一向很注重干净整齐的他简直是两个极端。
关须言虽是在逃命。可是认输可不是他的气性,更何况,还是在这个一向不对盘的臭小子面前认输,那就更不可能了。
“关家培。这个偷蛋的馊主意明明就是你出的,是你自己想要捡个漏,现在出了事情就怪到我身上了,你这只臭狐狸。”关家培的形象也比关家培好不了多少,只见他咬牙切齿,狠狠地瞪着身边落井下石的兄弟。
恩……关家培有些理亏的摸了摸鼻子。找不到回答的话语了,只好东张西望的以表示自己的无辜,不经意的回首扫了眼敌情,哎呀,妈呀,这一扫,差点就吓破了关家培的胆,脚下控制不住的一个酿跄,只因他眼前出现的是一只离得只差一公分的尖利鸟嘴,“啊……须言,快闪开。”一声尖叫过后,关家培的下一个动作就是拉着关须言的手臂闪躲开去。
兄弟二人所在位置的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滑坡,只是疲于奔命的两人并没有察觉出那丛丛绿草下掩盖的陷阱,就这样,二人都毫无防备的滚下了山坡,通往无边的幽静。
那有了孩童灵智的巨雕在二人落下的地方盘旋几下,发出刺耳的雕鸣,就像是胜利者的口号,那巨型的羽翅扇动的频率加快了,似是在为二人的死而欢呼。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注定了这二人命不该绝,竟然被一棵长在半山腰上的老树卡住了身子,关须言和关家培自是不傻的立即抓住那较为粗壮些的树干,稳住了身形。
“天,我们这是保住了一条命吗?天知道这里到底有多深。”关家培抹了把额上的汗珠,一张俊脸被刚才的一幕吓得惨白惨白。
“家培,你看。”须言苍白的脸上划过一抹惊恐,视线和手指都是向着同一个方向。
关家培闻言转过头看去,那入目的尖锐细长的怪异石头让他瞳孔狠狠一个收缩,冷汗瞬间爬满他的后背,我的乖乖,这要是再快一步,他们兄弟二人就要葬身于这坡下了,想到这个可能,关家培下意识的打了个寒噤,脖颈一个哆嗦,“须言,咱们还是快点想办法爬上去吧,我们可是悬在半山腰上呢。”
“恩。”关须言没有意见的应声。
若是一般的人落于此境,说不定会有一种叫天天不应的心态,但是这二人完全就没有这种烦恼,怎么?问他们为什么?你看看,那手中的御风玉诀不就是最好的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