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令众人没想到的是,面对如此排场,周香凛却像是一个偶尔经过的过客。她没有去接聘书,只是淡淡说道:
“周某久居国外,于国内情形素无了解,更兼毫无行政才能,实在不是做官的材料。烦请督学先生转告黎抚台,就说他的好意我心领了,请他见谅。”
这样的态度让众人都吃了一惊,只见督学尴尬地捧着那份聘书,看着周香凛笑道:
“黎星刻巡抚思贤若渴,一片赤诚,几次三番求到先生门下,先生总得给将军大人一个面子吧?”
“好了,该说的话,我也说过了。周某区区闲云野鹤一书生,只想关起门读几本书钓几条鱼,黎星刻先生也是出身书香门第,想必能一定能体会周某这点书呆子想法,抱歉,不送了。”
说完这番话,周香凛就径直转身牵着小周静怡进了院子,反手掩上了院门。见此情景督学不觉呆在那里,仿佛泥塑木雕,半晌才沮丧上马而去,一路偃旗息鼓。
当门外的众人都散尽了,此时周香凛身后的小静怡正才敢从周香凛身后出来,两眼怯生生地打量四周,边歪着脖子问:“妈妈,他们是来请你去当官的吧?为什么你不当官,当官不好吗?”
这人看看女儿,又看看眼前满庭满院兰花,说:“当官嘛,倒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是有人合适当官,有人不合适。就好像花吧,一种跟另一种也不一样啊,你比方牡丹,是富贵花,像妈妈种的兰花呢……”
这时少女抢过话头说:“我知道,我知道,是君子花,若兰花变得像牡丹一样一身富贵气,那兰花还是兰花吗?”
听到这话,周香凛笑了起来。但没等回答少女的问题,她突然听见身后厢房有人大声说话的声音,好像还是在争执什么,便好奇地循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