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月韵刚刚离开没多久,一道人影便飘然落在夏隐面前。
夏隐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来的人是谁,除了这个人也不会有人会用这个出场方式,何况,知道朔月阁的位置而且能进来的人,若不是朔月阁的人,这世间也没有几个了。
宗辰像是渴了很久一般,也不说话,端起桌上的茶水便一口灌了下去。但随即又很没形象的喷了出来,一边还道:“朔月阁怎么会有这么难喝的茶,你的水平下降了。”
“那个不是我煮的。”夏隐有些头痛的看着他。
“啊,我说也是。”宗辰说着,就伸手准备那夏隐面前的那杯茶。
“要我做什么?”夏隐忍住了想废掉他一只手的念头,握住了他的手问道。
“我也不是只有想让你帮我做什么事的时候才来的。”宗辰悻悻的收回手道:“明理那场仗已经完全了结了,现在又没有新的战事,所以趁着空闲的时候来看看你。”
夏隐知道他只要来就一定是有事,他可从不相信什么是来看自己的话,但他也不揭穿,手上如行云流水一般的煮上了一壶茶,宗辰想说什么他自然会说,这还要劳烦他的事,他也没兴趣知道。
宗辰见夏隐又开始煮茶,就像是没自己这个人存在一样,有些郁闷,整了整衣服,管理了自己没形象的表情,顿时就成了原来的那个邪魅的太子。看着夏隐想了想才问道:“惊鸿,从离开丞相府到出现在东宫这段时间,是不是在朔月阁?”
夏隐听闻也不回答,将一杯茶放到宗辰面前才开口道:“殿下说的是惊鸿可是叶惊鸿?”说完也不等宗辰回答便接着道:“叶惊鸿是当朝丞相之女,朔月阁这种地方,她怎会愿意来?”
“她不是一般的大家闺秀,她想的自然也和一般人不一样。”太子向四周打量了一圈道:“这朔月阁隐于深山,风景独到,这里的人无论男女,武功、谋略、才艺甚至容貌都是上乘,如果有人请她在这,任谁都会同意的吧。”宗辰说的严肃,脸上却不见一丝,邪魅的笑了笑,毫不在意的拿起面前的茶慢慢品着。
“殿下知道月阁是什么地方。”听完宗辰的话,夏隐也不辩解什么,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若是其他人,肯定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宗辰明白,听到这句话,他品茶的动作都滞了一下。
“好。”宗辰把杯中的茶一口喝干道:“那我就不问了,认识这么多年,我相信你做的事不会是在害我。”
夏隐笑笑,倒了壶中的茶,又仔仔细细的清洗了一遍。
“那既然如此,你再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夏隐终于抬头看了看他,道:“若伶、挽玉。”
“不愧是朔月阁阁主,果然料事如神。”宗辰话还没说完,夏隐便挥手打断了他,道:“还要什么?”
“能不能把子落也给我啊?”宗辰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夏隐的脸色。
夏隐听闻道:“若伶、挽玉二人,殿下想用随时可以叫她们。”说完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道:“殿下可以在这里多休息一会,但是傍晚会下雨,殿下如果不想淋雨,就在下雨之前离开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宗辰心下觉得奇怪,他很少会这样,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他便想起身离开,日后再来问个究竟,可没想到刚站起身来,还没站稳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一竟然一下子无力起来,便重重的摔了回去。
他坐下来让自己稳定了一会,刚刚觉得头脑清醒了些,便想再起来,可没想到竟然提不起一丝力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想到夏隐刚才的话,他心中顿时一惊,难道他是想害我?
身体虽然动不了,但脑中却是很清醒,他不停的在回想今天的经历,可想来想去也没有丝毫反常之处,只有到这里之后,夏隐今天有些和往常不不一样的地方。
到底是什么?他眼睛看向旁边桌上的茶杯,夏隐在他来之后煮的那一壶茶,只给他倒了一杯,之后就把茶倒了,还把茶壶洗了,他一定在茶中下了什么!
想到这一点,宗辰竟不由的有些恼怒,为什么,为什么夏隐会害他?虽然他是那种身份,可自己是真的拿他当朋友啊,而且自己也从没把他的身份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朔月阁的秘密。
难道,难道是因为惊鸿?难道惊鸿真的是朔月阁的人,还有他一直不肯把子落借给自己,难道子落就是惊鸿吗?
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夏隐给他下的药才会胡思乱想的。身体也有最初的无力变得一点也动不了了,他索性放弃了挣扎,仰面躺在地上,望着有些阴沉的天,想想自己竟然会死在一个自己认为是最好的朋友手里,真是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