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那些宫人给她梳洗打扮,没表现出一点不情愿的样子,心里却是在想着自己的处境。问了宫人这是什么地方,得知这里是后宫中一处偏僻的小宫殿,常年没有人住。
她想了想,有几分猜到北域皇帝的意思,无外乎是看中了自己的容貌,便想留在这后宫中供他玩乐。
这情况即好也不好,自己一定要在他晚上来之前,想好该怎么保全自己。
“姑娘。”好不容易全身上下都打扮好了,即好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思考着今晚该怎么做,冷不防的听见有人叫她,竟好像有在朔月阁的感觉。
抬眼看去,是一个宫女打扮的人。定了定神,她淡淡问道:“什么事?”
“该用膳了。”那名宫女说着,招呼了其他宫人上菜,一道一道的摆在她面前的小桌上,竟摆了满满一桌。那些宫人上了菜,便规矩的战到一旁,那宫女最后上来,拿出一个小瓷瓶,轻轻的放到她的面前道:“这是宫中特制的一味香料,姑娘不妨一试。”说完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去:“姑娘慢用。”说着便退到了一旁。
惊鸿抬眼扫了一圈桌上的饭菜,装作随意的拿起那的小瓷瓶,拿到鼻下嗅了嗅。不由得一惊:这并不是什么香料,而是毒药。
她抬头看了一眼那名宫女,心下也有几分了然。那人八成是朔月阁的暗桩,能拿到这“蒹葭”的只有朔月阁的人。而那人送了“蒹葭”给她,正好可以解了她今天晚上的难。可朔月阁的暗桩通常都潜伏多年,这毒药除非自己会配,否则就只能由人送来,朔月阁难不成是提前预料到了自己会用得上这药?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计划好晚上的事。
“蒹葭”虽是毒药,毒性却极弱,但作为**却不知比蒙汗药要好用上多少倍。而这药也正应了那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蒹葭”溶在水里,是无色无味的。
她握了握那小瓷瓶,稍加思索,一个计划便在她心中慢慢成型。
伸手拿起筷子,随便的吃了两口,便吩咐把饭菜撤下去。这饭菜他们倒还不至于做什么手脚,何况有朔月阁的人在这里,自己也不用担这份心了。
“你叫什么名字?”趁着那名宫女收拾的空,她问道。
“奴婢名叫思尘,姑娘要做好准备,皇上晚上会过来。”
惊鸿点头,见思尘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瓷瓶收了起来,便也别不动声色的将那瓷瓶藏进袖子,随后便让宫人都下去。
宫人都离开后,将门关好,四周顿时安静下来,一时间静的几乎连呼吸都能听见,她竟也没由来的紧张起来。
她在袖子里握了握那个小瓷瓶,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就等晚上的了。
惊鸿跪坐在蒲团上,手上从容优雅的煮着茶,即使心里一惊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表面上却不显露出一份,而随着天色一分分的暗下去,她的紧张也就一分分的增起来。
外边的事已经都让思尘安排好了,室内也都已经准备妥当,只等北域皇帝过来了。她再次在袖子中握了握那个小瓷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思尘,尝尝这一杯。”惊鸿再次将刚刚沏好的茶递给思尘。这本是一高雅的活动,可怎奈她已经煮了不下二十壶茶了,此时的思尘是怎么也喝不下了。
“你竟然还有这种雅致?”阴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思尘正犹豫着伸手去接递过来的茶,北域皇帝就走了进来,便忙俯身行礼。
惊鸿见皇帝进来,把要递给思尘的茶又放回了桌子上。随后起了身,却不行礼。
北域皇帝见状,脸色沉了下去,挥手让所有的宫人都退下去,然后走到桌边坐下,阴沉的盯着她。
“南陵人就这般无礼吗?”
惊鸿本来还有些不知所措,听到这话那一股奇怪的无名怒火顿时又起,强压住那火气,面上也不显露出来,道:“南陵人自然不像皇上一样无礼。”
“你说朕无礼?”皇上眼睛眯起打量着她。
“皇上看到我就把我打晕抢回来,这等行径说是无礼还算客气的。”惊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自己该想办法让他放过自己,可自己却这般顶撞他,这中行为简直可以说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