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关心则乱,一向顾全大局的她也慌了阵脚,心中盘算起要如何对待帝俊之前所求之事。
回了乾林山后,后土对帝俊说:“我们刚才谈的事情先缓一缓,等他们两个醒过来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再说其他事。”
帝俊见后土摆明了态度,变脸变得可真快,内心虽然不屑却也知暂时只能如此,看了眼还在昏迷的太一,更是阴云缠绕,“此处有偏殿吗?我弟弟身负重伤,我需要为他治疗。”
“跟我来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后土和帝俊都搞不明白,但是等他们醒来就能问清楚了不是吗?
不过……护短是洪荒大陆上任何生灵与生俱来的特性之一。洪荒生灵向来孤单,尤其他们还是天道命定的亲人,于是,护短到了极点的双方打定了主意不能退让半分。
等待不算漫长,三月后,太一醒了,伤势转好。
他如实说明了当时情况,将如何他误闯瑶山,再是如何被她无缘无故以死相拼,一一讲了出来。
可就是偷窥一事只字未提,后土高坐在主人位置,冷笑着,不屑地看向太一:“都说帝俊能言善辩,现下看来,太一你也不错,真真是得了你哥哥的真传,巧舌如簧,着实让我佩服。”
话音一落,两兄弟的脸色立刻变了。
帝俊本就是实力不弱,又生得不怒自威,见到后土这副冷脸,尤其骂的对象还是自家弟弟,心中也是动了真火,“你大可不必冷笑挖苦我兄弟二人,再说,这事情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夙华不对,怎么能说太一能言善辩?后土,你我虽说交情不深,做人却是要留一线为好,你如此为之,处处讥讽,真道是我兄弟无能?”
她并没有被激怒,手指敲打着骨制的桌面,声音带着感慨,“我那妹妹从小体弱多病,我兄弟姐妹十二人皆是对她爱护有佳,在离乾林山最近的瑶山处为她开辟道场,让她安心修养。我们连她伤了一个手指头都要心疼半天。”
不管他们怎么想,后土不觉得自己是在夸张,想起当时见到妹妹的状态,心情就好不起来,视线跃过帝俊,指着太一,眼神凌厉,“如今你竟然闯入瑶山还行偷窥之事!我见夙华之时,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你到底作何解释?女子的名节在你们兄弟二人看来,便不值钱吗?”
字字泣血,质问的话语像把锋利的钢刀,直指向帝俊和太一。
感受到兄长责怪的目光,太一又惊又愤,“大哥,我没有!”
帝俊悄悄握紧他的手,他是信他的,他何曾不知他受了多重的伤,根本就不可能像后土所言。虽说此次是他有求于她在先,可这口气,他说什么也不能忍!
“后土大人此话偏袒之意太过明显了罢!可怜我兄弟身负重伤,若不是你妹妹动手在先,非但蛮不讲理,还要杀我重伤的弟弟!方才我弟弟已经讲得很清楚了,他是被九华岭那两大领主所伤,夜深误入瑶山,身负重伤的他哪里可能再做你说的事情?再者,我相信太一!”他平时对女人的态度,他这个做哥哥的难道还不知道吗?
后土虽然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自家妹妹被逼迫得使出归元冰魄斩一招却是事实,绝对是被逼入了险境才会发生的!
她挑眉冷冷地道:“没有?可怜我那妹妹至今还没有醒,你就要糊弄过去!当我后土是那么好糊弄的吗?我妹妹怒急攻心,想要杀你也是理所当然,你还想狡辩?!”
帝俊心中怒意涌起,这女人竟敢三番五次污蔑他的兄弟,如此,看来她并非如传言所说的通情达理,不过是个泼妇罢了,这结盟一事也就免了!他站起身,想要与后土做最后决裂,却被太一制住。
太一咬牙忍住心中的不快,拱手道,“是,后土大人教训的是!是我一时糊涂,但凭后土大人做主!我绝无怨言!”
如此以来,后土倒是微微惊诧了几分,多看了这小子两眼,而帝俊则是深受感动、心中有愧,对这个弟弟的爱护之意强烈到了极点。
太一是这么想的,他虽说气得想冲进她的房间把她拽醒,然后掐住她的脖子问一问:女人!你竟然给我唱这么一出!要拖着我一起死的那个人不是你了?该死的!
但又转念一想,现在的他如何辩驳都显得无力,后土是咬定了他不对在先,而且那狡猾善变的女人就算在场也不会为自己说明情况。
哥哥为了他的事愿意替他出头,这份情他心领了,但惹怒十二祖巫中的掌权者后土实在不划算。原本来时是如此安排的,哥哥与他兵分两路,他前往九华岭收服九婴、商羊二妖,哥哥来这乾林山寻找同盟。试问普天之下能够与他兄弟二人结为同盟的,放眼望去除了巫族别无第二。因此,他不能为了自己的私事让哥哥为难!
也不知是为何,后土也放软了语调,“帝俊,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解决吧,现在就等我妹妹醒来,如果她原谅你了,一切都好说,若是她要杀你,帝俊……”
她转眼看向威严自生的男子,帝俊帝俊,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他的名字是天道所赐,但她也未必会输于他,“我们两个谁都不许出手,让他们自己了结,你说可好?”
“就怕到时后土大人会反悔。”
原来……这女人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帝俊兀自展露出一个笑容,这次,是后土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他自然是要顺着台阶往下走。
这也不正是说明当前局势紧要,她也迫切需要联合不是吗?
“不怕……”我那个妹妹可不是个好想与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