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把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经营好是一门学问。孙醒打算从网上简单学习一下。但他面对爱果屏幕跳出来一连串的搜索结果感到不快。这次搜索比较有专业性,连续点进几条结果,跳出来的东西大致接近,差别在于细微处。而通篇基本枯燥无味。
“专业的事留给专业的人办!我是只负责出钱的老板。”
孙醒说服自己把电脑熄屏,走上露台。不远处何简安和老樊在商量怎么把总贰重新布置成能够办公的场地。孙醒打了一声招呼,出门下楼离开酒店,在林荫下的人行道闲散蹓跶。
长达数百米的人行道每隔十来米就有一个绿化坛。最近的绿化坛背对街道的一面聚集了几个人,有蹲着的,有把一只脚撑到休闲椅上站着的。有人懊丧地离开,有人挤进去下注。
“来啊!搏一把,一块变十块,十块变一百;下一注,单车变摩托,摩托变宝马。发财的机会啊,走过路过别错过。”
孙醒停都没停,潇洒飘过。
“这家伙不缺地摊这点钱。蛋大快,拿鸟上。”
叫做蛋大的混子拿着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鸟笼绕到孙醒前面假装擦身而过,跟孙醒碰在了一起。这家伙踉踉跄跄地,鸟笼掉在地上,猛踩一脚,鸟笼碎了,里面的小鸟也死了。几根小羽毛飘啊飘。
回过头的孙醒倒吸一口凉气,鸟儿虽小也是生命,死得凄惨无辜。
“啊……你个王八蛋,”惊呼的混子抓住孙醒,两只眼睛像要吃人,“你赔鸟来,你赔鸟来。谭老板金贵的鸟啊……”
同伙去拨弄死鸟;
“完了,谭老板的鸟给你遛死了。蛋大,你准备卖肾吧!”
“凭什么是我卖肾?是这小子活该卖肾。”
孙醒的手臂被越来越用力地抓着,他有些难过,拍拍蛋大的手腕,皱眉说道:
”姓蛋的朋友,不要急,我不会跑。不关你的事,这鸟多少钱,我赔。”
“我只是帮谭老板遛鸟。你跟我去见谭老板!赔多少谭老板说了才算。”
十几分钟后,孙醒在一家名为德清的酒楼见到了谭老板。穿花衬衣的谭老板四十岁左右,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抹满了油,跟穿的皮鞋一样油光锃亮。
鸟死了,谭老板很惊讶,也很伤心。他告诉孙醒这只鸟是几个月前从赌桌上赢回来的,因为这只鸟的鸟爸鸟妈会充满情感地说一句人话呀咪跌,每次说出来听到的人都很上头。它们只生了一只鸟孩子,就是眼前死去的这只。他和朋友们对这只鸟孩子寄予重望,希望它血脉里的基因能够让它比上一代更强,将来说出更丰富也更充满情感的话语。
“好像我见过你。”谭老板说着忽然冒出来一句,“你是新闻人物!你说你要开房地产公司和陈金钢的公司对着干。”
“这只鸟我该赔你多少钱?”孙醒直奔主题。谭老板话太多他已经不想听。
“我刚好和几个朋友玩麻将。要不这样,鸟是从赌桌上赢回来的,你该赔多少我们麻将台上说话。”
鸟能值多少钱,孙醒反应过来,谭老板这是认出自己,趁机想要更多的钱。
“孙总,都雄心壮志要开公司了,还怕玩几圈麻将吗?说出去被人笑话呀。那样在玉城市商圈站不住脚的。”谭老板看出他的犹豫。
“不是,我是因为不会玩麻将……我翻倍赔你鸟钱。你不亏。”
有人打开旁边虚掩的房门,里面原是一间小厅。
“一个篱笆三个桩!海外侨胞这么看不起国内商圈的么?”
“谭老板还要晾我们多久?倒是快把孙总请进来啊!”
“大家认识一下,以后生意上的事情包在我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