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岩到了卫监所,说明了下自己的情况,又问明白了上午去自己店里那几个人主负责的姓汪,就在二楼的某间办公室里办公。
打听清楚了这些情况,纪岩爬楼梯上了二楼,找到了该办公室的门牌,站在外头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应答这才推门进去。
这是间合用办公室,里头放了四张桌子,其中三张空着没人,只一张坐了个中年男人,正低头写着什么,桌子上摊了一堆的文件和证件,相当的杂乱。
纪岩拭探着问了声:“请问是汪科长吗?”楼下门卫说是他还在没走呢,这屋里就他一个人儿,还能是谁。
“嗯,我就是。”中年男人直到写完手里的东西才抬起头,打量了两眼问她:“你有什么事儿吗?”
纪岩当下就报了自己的身份,又提了提小饭馆被停改的事,对方可能没想到会是这么大年纪的小老板,本来挺严肃的表情稍稍松缓的道:“瞅着你还是个学生,怎么想着要开饭馆了,又念书又开买卖的不觉着累吗?”
“没办法啊,家里条件差,姊们又多,不想办法挣些钱学费都交不起。”纪岩皱着眉叹了口气,苦笑了下道:“本来还寻思着这生意挺好,攒到年底跟人借的钱就能还上了,明年的学杂费也不用怎么愁了,可怎么都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是啊,穷人家的孩子上学不容易啊!”汪科长感慨颇深,他小时候家里就很穷,爹妈为了挣钱供他上学吃了不少的苦。
“汪科长,你说投诉我们的那人到底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我们店里的食材全我一人进的货,我敢保证绝绝对对都很新鲜,不可能出现变质的问题,就连我们学校那些体质差肠胃不好的同学都说好呢,又怎么可能会让人拉肚子呢,我真的是想不明白啊?”
“想不明白也没招儿啊!”汪科长笑了下,随即道:“你说你们学校?那附近就是四中了,你是四中的学生?”
“是啊。”纪岩有些腼舔的笑了笑,道:“我本来是考在县城一中的,后来听说四中更好就想着转过来,柳校长看我分数线也够了,就给了入校名额。”
汪科长点点头:“四中是好学校,能让校长同意就读想来你的成绩应该很不错。”
一个高中生能自食其力挣钱读书,这本身就让人很伸大拇哥很赞成,而且还是所重点高中,就更加深了这种印象。
况且纪岩长得就是张待人亲的脸,就没有几个见了她不觉着可亲喜欢的,再加上自身又有相似的经历,以至于汪科长对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子,印象相当之好。
纪岩也相当的会看脸色,见他比先前进来时明显和蔼了不少,颇识时机的道:“汪叔叔,你说还得多少时间才能有结果啊?这每停业一天,我就得白付一天房租,那些钱都是我跟人借来要算利息的,就这么加起来我心疼的直蹦哒啊!”
这声汪叔叫的相当自然,汪科长听了非但没有违和感,反倒是觉着挺亲切,也没试图去纠正,只道:“没办法,就是得等啊,不查明白了投拆方那边也不肯哪?”
纪岩何等聪明,一下子听明白了这句话里隐含的意思,问题不在于卫监所这边,揪住不放的是那个莫名其妙蹦出来的‘病人’,只要那边点头,这边无所谓。
“汪叔叔,我年纪小没什么阅历,社会上的事很多都不太懂,您能不能给我点儿提示啊?”
汪科长迟疑了下,看着她那漂亮的过火又满是懵懂无知尽是期待着的脸孔,心里一软,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这是我们所长亲自下的令,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得罪谁了?这边结果可能要拖很长时间,你要有心理准备,不行就把店兑出去吧,兴许还能少赔点儿?”
意思就是说有人故意找茬儿生事,拉肚子住院纯属扯淡了?纪岩秒懂,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汪叔叔。”
出了卫监所往回来的这一路上纪岩就在寻思,通常情况下,犯了红眼病的同行容易冲动干出这种拆台搞破坏的事情,可是小饭馆处在的位置,左右对面百米之内并没有同等级别的饭馆,倒是离的不远有个大酒店,她可并不认为那么高大上的存在会跟这样的小馆子较劲儿。
这就好像是那么老笑话,蚂蚁对大象撸胳膊说:来,咱们俩个干一架,看到底谁厉害?
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怎么比?又何来去拆台,人家知不知道还有这么家店恐怕那都是问题呢。
按照汪科长说的,能让卫监所所长百忙之中亲自下令关照饭馆那样的小店,这个人的身份也想必也不能简单了。她一个高中学生,能有什么机会接触这种人?
说是这阵子得罪了谁,她除了饭馆就去学校,也就是跟丁宇晨那家伙发生了点小误会,让她妈找到学校来,还真就没有别的了。哦,对了,丁宇晨他妈?
纪岩还记得彭萱跟她叨叨过,说是丁宇晨他爸妈都是领导,背景还挺深,连英语老师都挺巴结,可具体的都干什么的却没去记。
想想那天在校长办公室的情形,那女人高高在上的架势,张嘴就不要脸、手腕高,明显对她不待见哪。还有临走前校长又告诉她这件事适可而止,这几天也没再有动静,依她的身份和性格,会忍气吞声那都怪了。
到底是她经验太少,不知道防备人,以为
,不知道防备人,以为这事就过去了,不想那天只是个开始,这是老鼠拉铁锹,大头的在后头呢。
这女人也是够阴的,用这种借口拖着不让她营业,干耗房租钱让她干不下去,偏偏还没招儿可想,急不得闹不得。
想通这些后纪岩心里有了底,坐了车回到了小饭馆。
孙刚送完了郭福林又回到店里,凤萍在后厨房捣鼓准备做晚饭,从连着前厅的小窗户里看她挺轻松的走进来,直接掀帘冲出来:“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
“没有。”纪岩笑了笑。
“没有你还笑?你——”孙刚想说你是不是傻,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他一向都是直肠子,这点纪岩也清楚,知道没说出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干脆问都不问,只道:“虽然没解决,但是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了,只跑了这一趟就能有这么大的收获,难道我不应该笑一笑啊?”
这心也真够大的了,阿q家亲戚吧?孙刚瘪瘪嘴没吱声。
凤萍唾了口,道:“到底是谁这么有病,见不得人好啊怎么地?”
纪岩坐下来就把之前从汪科长那里听来的那些都说了,然后又说了下自己的分析结果。
“那这么说就是那个叫丁宇晨他妈干的了?”
“**不离十。”
孙刚骂了声:“tm蛋,个死b女人,我打人揍她一顿——”
“行了,你别瞎捣乱了。”凤萍斥了他句,道:“你没听见姐姐说吗,那女人和她男人都是领导,有身份的人,能说让你揍一顿就揍一顿啊,恐怕到时候忙没帮上,我们还得想办法去局子里捞你。”
孙刚立马没电,想想又觉着不甘,叫道:“那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啊,那不是如了那死b女人的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