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文山前去要挟宇文晟之时,蒋仁杰的脸都黑了,简直就是胡闹,这杨家父子到底想干什么。【】再听到杨文山动手将淳于焱推下悬崖之时,若不是自己身在杨府,碍于别人在场,怕是都要对杨昌云动手了。耐着性子听完那御林军所说,等到他的话说完,终于忍不住对着杨昌云大喊出声。
“杨昌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看看发生的这些事,哪个不是你们杨家搞出来的。那个秦芳华不都离开了么,还想怎样,非得要灭口才宽心。”
“蒋大人说话从来都是如此,没发生在自己身上,定然也就只是看看笑话。我女秀儿一死,你蒋家独揽后宫政权,自然舒心惬意,可怜我秀儿死不瞑目。山儿跟秀儿兄妹情深,那时我入狱山儿情绪激动,我又不在身边,定然慌不择路,做事也没有分寸,做错事也是正常。”
杨昌云叹了口气,心中还是觉得自己儿子做的是正确的,丝毫没意识到事件的起源到底是因为什么。
蒋仁杰盯着杨昌云,手握紧放开,握紧放开,反复好几次,目光能将他千刀万剐了去,沉默了好久,也是觉得自己多说无益,干脆就由他去了。
“你们杨家父子所谋之事,成败也好都跟我没有关系。秀儿之死,也并非跟你们毫无关系,但有一点,整个朝政如今在你杨文山手中,也算是乘你心如你意。不过人在做天在看,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丞相都不在乎杨家声望,我这个外人自然不会介意,告辞”
留下这番话,蒋仁杰头也不回的走了,如今这局面要靠杨昌云挽回的话,怕是没有可能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冒着生命危险去找那人了。
“哎,你”杨昌云看着蒋公离去的背影,不免有些恼怒,本来就为姜国一事烦恼不已,这蒋仁杰深夜到访,不来商量对策就算了,还冲着他大发一通脾气,他堂堂丞相说话就这么没分量,岂是谁都可以欺辱的么,要不是现在正是非常时期,没有功夫管他,不然按照他以往的性格,定要好好报复才对。
蒋仁杰怒气冲冲离开了杨府,登上了马车朝着皇宫方向驶去。马车内的人脸色也是十分难看,朝堂上有杨昌云这种人,真是后周的悲哀。一路生者闷气,连夜赶到了皇宫。因为宇文晟现在根本不理朝政,皇宫内外都是杨昌云说了算,因为皇帝病重,自然对宫中的防卫十分严格。蒋仁杰深夜进宫,自然是被拒之门外。
“将军,现在是特殊时期,没有丞相的允许,是不能进宫的。”
蒋仁杰从马车里探出,忍住心中的怒气,耐着性子再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
这守门的将士丝毫没有察觉出蒋仁杰的怒气,还十分淡定的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话音刚落,只感到胸前疼痛,接着人就没有征兆的飞了出去,人重重的砸到了宫门上。
原来就在那侍卫话刚落,蒋仁杰一脚踢了上去,只瞅见一黑影飞了出去,侍卫砸在门上,宫门也跟着开了。蒋仁杰看也不看地上的人,径直入了皇宫。
蒋仁杰打伤侍卫,强行入宫的消息瞬间就在皇宫内传开。几乎是第一时间,皇宫内的御林军全部集结,林总管收到消息,带着人连去阻止,同样的消息也传到了后宫。
西宫。
近日来宫中发生太多事情,杨文秀离世,宇文晟受伤,宫内宫外人心惶惶,后宫的妃嫔也安静不已。现在后宫是蒋云一人独大,不过这蒋云平日里看着似乎没什么手段,但之后处理后宫事情之上,却井井有条。这也就是为什么,纵使前朝的风云如此变动,后宫没有动静的原因。
深夜蒋云刚刚睡着,门外响起阵匆忙的脚步声,接着蒋云内室屏风进来一人。
“皇后娘娘,奴婢有事启奏。”
蒋云睡的浅,听见脚步声时人已经醒了,之后那宫女声音响起。
“怎么了”
“回娘娘的话,国舅爷夜闯皇宫,还打伤了侍卫,这会儿人朝着御书房去了。”
“什么”蒋云腾的从床上坐起,满脸的不可思议,爹爹做事从来不会这般没有分寸,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成,现在杨相掌握了整个大权,父亲这般硬闯,想来是会落入杨家手中,如今杨蒋两家乃是敌对,万不可给对手反击的机会。
“快去给本宫准备更衣,本宫要亲自去瞧瞧。”
这边蒋云快速更衣,想赶去阻止自己的父亲。而那头蒋仁杰边,情况似乎并不怎么好,眼看着他在离御书房没有多远,林总管带着宫中的御林军全部赶来至此,将他团团包围。
“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
大辽朝堂。
原本处在劣势的耶律齐,场面却第一时间发生了逆转,等到那齐谋士一出,耶律燕的败局已定,不过似乎他并不死心。
“齐谋士,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告诉我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满怀希望的期待齐柄林给出答案,可是面前人根本一言不发,看也不看自己,站在耶律齐的身后。
“哼,齐谋士,不防就将真相告诉王爷,也好让他清楚,自己到底蠢到何种地步”
“是,属下遵旨。”
齐柄林上前,来到耶律燕面前:“参见王爷,在下齐柄林,姜国镐京人士,十年前结识姜国袁大将军之子袁齐,人生难遇知音相见恨晚。五年前,袁齐公子来镐京拜托在下,潜入大辽成为王爷身边的谋士。好在王爷信任属下,成功为你出谋划策。一年前,在下收到袁公子来信,接下来的所有事情,所有安排,都按照公子所说,一言一行全凭公子安排。”
齐柄林话点到为止,后来发生的事情,想来耶律燕也是晓得,但简单的几句话,就已经将事情的所有真相全盘托出。耶律燕满眼的不可置信,连连后退,这个信任了多年的人,今日就是这般将刀子直接插进他的心口处,致命一击。
五年啊,整整五年,他就像个戏子从头到尾被人愚弄,却还傻傻的以为,自己终于成功了,可是如今,你看看,那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父汗,将皇位传给了外人。那个小时候亲如手足的兄弟,为了皇位不惜对自己动手,全然不念手足之情。可如今,那个帮自己筹谋多年的谋士,却是别人安排在自己身边的棋子。可笑,真是可笑至极。
“好,你干的好,耶律齐你干的好。”
耶律燕的眼中渐渐生出了几分绝望,看来今日他是真的再无获胜的可能了。
“我一个外人继位大统,有人不服也是情理之中,那时丛林狩猎,我之所以受伤,不过是父汗跟我商量出的计谋,为的就是证明太子是否诚心,结果想来大家都知道。耶律燕,当日还是要谢谢你。没有你想来太子也不会那么快对我动手,跳进我们设计好的圈套。”
“父汗那其实是父汗谋划的”耶律燕眼中满是震惊,完全不敢相信他说的话。但是转念一想,事情好像真的太过顺利了,若是没有父汗从中辅助,当时的耶律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权利,不过更重要的是,他的所作所为,耶律齐竟全部知晓。
“你胡说,分明就是你蓄意杀害太子,为了皇位不择手段,跟父汗又有什么关系。倘若真的是父汗,为什么我,为什么我还”
“为什么你还活着是不是”耶律齐冷笑,藐视了眼前的人:“是我留着你的命,是我留着日后亲自解决。耶律燕素来傲气,比起直接杀了你,我更喜欢看你机关算尽,作茧自缚而死。”
“果然如此,原来我所做的你都知晓,不确切的是,我根本就是按照你计划的,一步步跳进你设计好的陷阱,你口中的作茧自缚,也不无道理。你现在能出现在这里,就是我愚蠢的最好证明。不过,现在还没到定输赢的时候,既然可汗如此神机妙算,可算到自己父汗会栽到我的手上。来人,还不快把我们尊敬的大汗带上来。”
耶律燕抱着最后的希望,跟耶律齐周旋着。他的话落,果真没一会儿,耶律楚材就被人带了上来,不过嘛他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身体反倒比从前硬朗了许多。
耶律楚材带上的来的时候,众人的脸色都变了,他最先看到的是耶律燕,面上大怒。
“耶律燕,你这个不孝子,若是齐儿回来,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他骂的痛快,可听在耶律燕耳朵里却另是一番滋味,本就心中不痛快的他,上前将耶律楚材拉到身边,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