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祭渊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行按压住腹部的那股几欲将他焚烧殆尽的热浪,镇定了神色。
该死,他竟然被人抓住空档给陷害了
花祭渊一双淡紫色的眸子里风暴酝酿。
他抬眸望去,目光淡然扫过慕挽歌,落向了她的后方。
花思留一手揽过花慕思的肩膀,将她扣在怀中细声软语的安慰,而花容天,那个曾经最疼他的父王,此刻,眉目冷然地看着他,眼底阴霾一片。
“思留,我今日听说歌儿的孩子没没了,我心中挂忧,便过来看看,却没想到,花祭渊他,他竟然”花慕思剩下的话语被一连串的呜咽声所取代。她扑在花思留怀中,哭得好不伤心两个肩膀一颤一颤的,好似下一刻便会哭晕了过去。
花思留轻拍着花慕思的肩膀安抚着,眉目沉凝,他紧抿着嘴角,抬眸看向面色一丝不动的花祭渊,嘴角扯出寒凉的弧度,压着怒气问到,“皇兄,思儿可是我的女人,你这么做,可还有何脸面面对与我”
花思留话语虽轻,里面却满含着责备之意,在这种难堪的境地下,想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淡然处之的,可偏偏,那个一袭招摇花袍的男人,就那么面色肃然沉静地看着他,不急不怒,看得花思留心头火大。
那个男人,不过是有了个好母亲罢了。这才让他从小在无限荣宠中长大,而他,输就输在,他母亲身份卑微,不讨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的喜爱罢了
那么一个命不久矣地朽木,有什么资格和他争他的国家,他的女人,他的地位,他的所有所有一切全都是属于他的他会一样一样地讨回来,包括那个女人也一样
花慕思想到这里,阴鸷如蛇的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静站在他身前的那个裹着披风的瘦弱身影。
嘴角勾出一抹隐匿的弧度。
“荒唐”急厉的暴喝声在这沉默地空气中突然炸响,花祭渊眉头一皱,扫目看去,花容天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掩袖捂嘴,身子一颤一颤的,一阵阵剧烈地咳嗽声从他那紧掩的袖间溢出,听来有几分撕心裂肺的感觉,而他那一张长着细碎皱纹的脸,此刻已然被憋涨成了红色。
他剧烈地咳嗽了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停下来。
一双鹰隼般的利眸冷然地扫过扑倒在花思留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花慕思,目光一转,牢牢地盯向花祭渊,语气中含着严厉之意,“自己的妻子才刚小产,你竟然还有心情与别的女人风花雪月”
花容天眸子中满是怒气,脚步沉稳地一步步向着花祭渊走去,眼底阴霾一片,随着他的移动,他周遭的空气似乎一点点凝固,透着冷煞之气。
花祭渊见此冷笑一声,艳丽的红唇挑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声音含着讥笑之意,“本宫眼光可没那么差劲那个女人不过是自己送上”
“咚”
花祭渊话还没讲完,就被一个清脆的响声打断。
原来,就在刚才,花容天猛地一甩宽袖,袖袍中鼓满了厉风,“嗖”一声就狠狠地甩在了花祭渊的胸膛之上。
那股劲气,击得花祭渊脚步猛地往后踉跄退了几步。
花祭渊一脚蹬在地上,这才稳住了自己踉跄的身形。
他抬眸,双眸冷然看向面前那个面色沉稳冷厉的男人。
“哇”
花慕思原本低低的啜泣声猛然放大,变成了嚎啕大哭。
她抬手,猛地一把推开揽着自己肩膀的花思留,朦胧着一双泪眼,又气又急地看着花祭渊,愤愤然地厉声指责,“我可是有夫之妇,怎么会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情”花慕思说着泪水流得越发汹涌,一颗颗豆大的泪珠直往地上坠去,声音哽咽,“殿下说这话简直是”花慕思剩下的话被一连串的哽咽声所取代,抽抽答答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会就此哭死了去。
“殿下这话,可是要逼死慕思”花慕思双眼泛红,喉头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
花容天见此,眉目更加沉凝了几分,看向花祭渊的眸子中满是不可压制的怒意,气得他垂在袖中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花祭渊不语,胸口处传来的阵阵震荡之意,他恍若未觉。
就那么嘴角噙笑,紫眸幽深地看着一个劲儿哭嚎的花慕思。
花慕思觉得,他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一般,让她心头微刺。
“如此屈辱,我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花慕思厉声大喝,用力地就直往一旁的假山上撞去,带起一阵疾风。
这一幕惊得众人手忙脚乱,面上都露出了骇然之色。
花慕思在众人看不到地角度,嘴角勾起一抹隐匿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