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有个难处,他从来没有练过毛笔字,这个时代,写的全是繁体字不说,要是让他写一个东西,那字体还不让人笑话死,所以,雷鸣早朝结束后,就想到了要找一个秘书帮着自己做这事儿。
原先,雷鸣想找孟兆祥的儿子孟章明来着,因为他在读明史的时候,知道孟兆祥的儿子孟章明刚刚中了进士还没有安排差事,跟随其父守正阳门时双双战死了,现在,碰到了杨文昭,便觉得杨文昭也挺合适。
众人人到了外城左军营,发现所有的人头上都带着孝。
王家彦接到报告便带着随从的几个兵部官员、朱成矩、刘玉尺等原农民军将领出来迎接了,人人头上也都蒙着白布。
“你们这是?”
王家彦躬身说道:“这是朱成矩将军提出来的,所有的新军都带了孝,我等也跟着带上了。”
朱成矩、刘玉尺从后面走到前面躬身施礼,朱成矩说道:“王爷,皇上殉国都是因为我等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过所逼,我等罪该万死,必须先给皇上披麻戴孝,然后接受处罚。”
雷鸣知道这戴孝的事儿绝对不是朱成矩想出来的,肯定是刘玉尺的主意,毕竟刘玉尺是读书人,心眼子要比平民百姓出身的朱成矩活泛的多,恐怕朱成矩刚才所说的话也是刘玉尺教的,这事儿不管谁想出来的吧,雷鸣觉得但至少说明了一点,这些人已经实心的接受改编了,这是好事。
“朱将军,刘将军,你们有心了,本王已经说过,既然你们实心参加官军,过去的事儿一概不究了。”
朱成矩、刘玉尺暗喜,“谢谢王爷,我等以后必将听从王爷的调遣,奋勇杀敌,绝对不再背叛朝廷,如有三心二意,天诛地灭!”
雷鸣笑道:“朱将军言重了,但本王就喜欢听到将军说这样的话。”
再次听到雷鸣说道既往不咎,还被雷鸣称呼为将军,朱成矩和刘玉尺又心安了不少,“今后定以王爷的马头是瞻!”
“好!二位将军果然明事理。”,雷鸣一拍朱成矩的肩膀说道。
大家刚想去会议室,听到雷鸣来了的马岱、刘忠嗣、张罗彦便跑了过来。
给雷鸣行礼后,刘忠嗣便拉住了杨镇的手,“师兄,你怎么到这里了?”
杨镇等看到满军营的人都带着孝,听完雷鸣等人的对话,才知道皇帝已经殡天了,眼睛中带着惊愕,“师弟,皇上真的殉难了?”
“嗯!王爷带着我们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皇上的性子真烈,其实流寇不就是刚刚进了外城吗?内城的城墙那么高,流寇未必能攻破。”
看到站在一旁的朱成矩和刘玉尺,刘忠嗣觉得自己一口一个流寇的,朱成矩和刘玉尺听了肯定心里不舒服,接着便说道:“再说,朱将军和刘将军也不实心实意的打仗不是。”
朱成矩和刘玉尺起先听刘忠嗣称呼他们流寇,脸上稍微有点变色,接着听刘忠嗣称呼他们俩为将军脸色立马好了起来。
不过,他们俩也没有怪罪刘忠嗣的意思,本来他们原先就是流寇,还能不让人说。
雷鸣听到刘忠嗣当着朱成矩和刘玉尺的面一口一个流寇,就觉得有必要给大家讲一讲了,以后不能再说朱成矩部为流寇了,这样容易让这些刚刚投降过来的农民军弟兄觉得大家看不起他们,会产生想法,听刘忠嗣接着称呼朱成矩和刘玉尺为将军,还说他们不是真心的想攻城,便知道刘忠嗣意识到自己说秃噜嘴了,便没有批评刘忠嗣,但还是觉得应当明令宣布和强调一下。
留下刘忠嗣和杨镇等人在外边说话,其它的人到了会议室。
所以的人都坐下了朱成矩、刘玉尺和他们的部下却不肯坐,雷鸣便说道:“老朱、老刘为何不坐?有这么多的椅子站着干什么?”
朱成矩弯腰说道:“王爷,我们是罪人,站在就行了。”
雷鸣也没有说别的,直接命令他们都坐下,“你们都站着,本王怎么说话?”
朱成矩和刘玉尺倒是坐下了,却是屁股只坐了椅子的一个边儿,雷鸣笑问道:“老朱,那样坐着舒服?”
经雷鸣这么一说,朱成矩等人才正儿八经的坐在椅子上。
雷鸣问道:“王大人,上午布置的落实的怎么样?”
王家彦站了起来,“禀报王爷,按照你的吩咐,我和老朱、老刘谈了,也深入到新军士兵中和大家座谈过了,除了个别的陕西籍的士兵还有点顾虑外,大家都愿意留下来参加朝廷的军队,有的士兵还指天发誓今后就是饿死也绝对不会再去跟着当流寇了,老朱和老刘的威信很高,他们两个也和大家讲了不少的道理。关于合编的事儿,朱将军和刘将军都没有意见,下官和马将军、张少卿对十几个千户、百户和指挥的能力都摸了底,商量了一个任职排名顺序,新军这边朱将军和刘将军也列了人员名单,将所属军官的能力排了一个顺序。”
说着,王家彦将两张写满了名字的纸递给了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