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噗通。【】
白泽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紧紧攥住季予言的衣袖,躲在他的背后不敢抬头。玄天帝尊会不会认出他来?要不要现在赶紧逃命?
不行……绝对逃不掉的现在只能赌一把了。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在帝尊前露过面,只是捡了他一根头发而已,况且灵血进了他的肚子,谁也别想感应出来。再者,即使帝尊还记得幻境中的内容,但自己的样貌和幻境中可大不相同,他应该是不认得自己的……
是的,他一定没有认出自己。否则这会儿已经出手了,不可能还无动于衷。不要自己吓自己……
白泽终于不再发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玄天帝尊一眼。
然而一对上那双暗金色的眸子,他就心底一颤,幻境中的一幕幕冲入他的脑海。他又飞快的低下头,眼中神色变幻……
“尊上……”季予言恭敬的道,这会儿回过神来,眼中满是狂热崇敬的光芒。
玄天帝尊在任何一个明帝山弟子的心中,都是神一样的存在是不可亵渎的传说,是每一个人仰望追随的目标,从来无人可以超越
玄天帝尊视线却直接越过他落在他身后的白泽身上,薄唇微启,嗓音低沉醇厚,“你的名字?”
季予言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虽然尊上值得敬仰,但朋友也不能出卖啊尊上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是发现了什么?白泽五行元灵的身份很是敏感,而且不是明帝山弟子,还偷入过禁地……自己一定要保护他季予言想都没想替白泽回道:“他是弟子邀请的客人,一个散修。”
白泽屏住呼吸用力的点头。
他感动得要哭了,关键时刻才发现季予言果然是靠得住的真好朋友
玄天帝尊金色双眸微微一转,终于看向季予言,虽然他的表情似乎和刚才相比没有任何变化,但季予言就是莫名觉得瞬间一冷,不由得的打了一个寒颤。
“他的名字?”玄天帝尊缓缓开口,声音的温度似乎也低了一些。
白泽知道这回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了,决不能让季予言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他在幻境里没改名啊于是抢先开口道:“白河,我叫白河。”
季予言一怔,恭声道:“是的,正是白河。”他当然不能拆台不是?
玄天帝尊的视线在白泽紧握季予言衣袖的手上掠过,金眸一闪,深深看着他们,半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淡声音:“呵……”
白泽和季予言同时心中一凛,尊上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你的朋友?”玄天帝尊一字一顿缓缓问道。
季予言当然不能否认,咬牙承认,“是。”
这回连白泽都感受到玄天帝尊眼中凝聚的寒意了,他决定,如果待会玄天帝尊真的开口盘问他的话,他就说是自己骗了季予言混进来的。季予言都这么够意思了,自己怎好再拖他下水?而且不逃试试怎么知道逃不掉……玄天帝尊的本命灵血都被他偷了说不定现在外强中干正虚弱着呢
是的,过了这么半天,白泽才终于想到了这一点。
无论是怎样的强者,丢了本命灵血都是相当于受到致命重伤。刚才只是太过震惊所以才忽视了这一点,虽然玄天帝尊依旧气势凛然,但那也许只是他隐藏的好而已。
毕竟是传说中的帝尊嘛……
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而且只要看着那张脸,就忍不住生出一种愧疚复杂的情绪,这是季玹啊……
但,终归还是不是的吧?终归只是他的一场梦……
玄天帝尊往前走了一步。
白泽如同刺猬一般紧张的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实在不行他还有逃命专用终极招数虽然损耗有些大,大不了以后再吃回来
玄天帝尊一步两步三步……然后越过白泽,直接走了过去。
嘎。
白泽和季予言呆立在原地,玄天帝尊就这么走了?
那可怕的犹如爆发边缘的令人恐惧的寒冷怒意呢怎么就这样走了?
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
季予言看着玄天帝尊离开的背影,喃喃道:“难道刚才是我的错觉?”
他说完这句话,忽然瞳孔收缩,因为他看到尊上刚刚走过的那条小桥忽然无声的化为粉末,白色粉末洒了一池塘,荷叶抖了一抖,似乎不满自己被弄得灰扑扑的。
“原来不是我的错觉……”季予言喃喃自语。
白泽刚刚松开的手,又重新攥紧,他紧张的说:“尊上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比如你偷偷带我进来……或者是我偷偷跑去望月楼……”
季予言脸色瞬间变得很是难看,但是随即想了想,又说:“应该不是这个原因,且不说尊上会不会关心这些小事,如果真的因为这些生气为什么又这样走了?他没理由也没必要容忍我们……”
“那是为什么?”白泽想起那充满寒意的金色双眸,仿佛看到了幻境中处于暴怒边缘的季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也不知道……”
两人不敢多做停留,飞快的离开了这里,恨不得离玄天帝尊越远越好
直到跑出了老远,才靠在树下呼呼的喘气,明帝山内山是禁止飞行的,所以只能靠腿跑了。
两人正准备歇口气继续,旁边忽然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尊上真的出关了吗?”
“是啊,我亲眼看到的就是今天出关的”
“天哪,我得去看一眼,我还没有见过尊上的真人呢尊上都闭关万年了”
“今天别去,尊上似乎心情不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