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天山守着天命剑,跑来这里做什么?哦对了,帝枭也去天山了,你们应该见过了吧?」
「嗯,尊上让属下去一趟无烬深渊。」
「帝枭让你去无烬深渊?」
帝炎寒顿了顿,神情严肃的好奇道:「你犯错了?还是做了什么惹怒他了?」
文武君摇摇头,说:「皆不是。」
「都不是?那是因为什么?」
「属下只是奉命代尊上处理一件脏物。」
「脏物?!」
忽的,帝炎寒用着狐疑的目光打量了下文武君,迈近一步凑过来嗅了嗅,而后条件反射的皱起眉头,迅速后退几大步与他拉开一段距离,嫌弃道:「咦呸……什么味道?这脏物也太脏了!文武君,你得扔得远些,有多远扔多远,别脏了本神尊的地盘。」
文武君抿唇一笑,说:「那是自然,神尊放心。」
「快快快,赶紧的,这股味道实在是令人作呕,快去快去……」
说完,帝炎寒飞快的在前面带路;
跟在后面的文武君抬起袖子闻了闻,仅是一下就干呕得厉害,深吐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施法将那东西的味道再盖一盖,做完这一系列之后才打开嗅觉,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文武君,走快几步。」
帝炎寒在前面催促着,他见过比这更恶心的东西,但这东西的味道是第一恶臭的,要不是帝枭的命令,他绝不许这东西污了无烬深渊。
无烬深渊并不算是炼狱的最尽头,它下面还有一处,那里常年终日燃着熊熊烈火,火虽烈,但烧得极慢;
烈火的存在就是让这里的东西备受永久的煎熬、一点一点的、慢慢的等着被烈火熔掉,绝无再见天日的机会。
不过这里没有别的东西,只有冥魔王那副被销毁的本体和这盒被化成灰的断臂;
这里是帝枭和帝炎寒联和起来辟出的一地,专为冥魔王准备的墓地。
现在于他们俩兄弟而言,一日不除掉冥魔王,便一日难消他们的心头之恨!
自从凩兮出事之后,各处神仙似被冥魔王的狂妄之举触到了心中的底线,在无形之中无需任何的命令,他们自主的打起百分百精神,修炼自身能力,操兵练马,排阵布局……做好一切即将讨伐鬼域的准备!
相比之下,鬼域的气氛却完全相反;
冥魔王狼狈不堪的从羽族回来后,兴致反倒比之前高昂了许多,随口下达命令让鬼域上下所有妖魔鬼怪都通宵达旦的高歌舞曲、醉酒寻欢。
众鬼面面相觑,表面应和,内心却十分的惶恐不安,纷纷猜测冥魔王此举到底是何意?会不
会是先让自己尝点甜头,然后再吃掉自己?!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多想了,冥魔王此举纯粹就是开心!
即便他为了拿回魔力不惜断了一臂和差点丢了鬼后的性命,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狂欢庆祝的事;
因为如今全部魔力都尽在手中,有了魔力,其它的无所谓。
此时此刻,冥魔王肆意的听着喧闹的乐曲,享受着左右两侧美女缠身献媚灌酒,待嘴边的酒尝完后,他放声大笑一阵,而后甩开如水蛇一般黏在身上的鬼姬,起身来到摆在中央的祭坛;
他从怀里掏出那面黑纱,放入坛中,施法点燃炉火,接着又是仰天大笑。
此举在场边寻欢作乐的妖鬼们看来十分的诡异,纷纷停下,俯首在地准备求饶;
声乐的中断扫了冥魔王的兴致,但大发慈悲的饶过他们这回,不看他们一眼,喝道:「滚。」
在场所有东西急忙叩谢,之后默不作声的匆匆离开。
很快身后一片安静,冥魔王撩起那断袖看了看,之后又开始疯笑起来;
一会儿,他坐在祭坛旁,闭眼施法造了一副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本体。
虽说本体可要多少就有多少、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但手臂暂时不能恢复如初,因为当时被天命剑断臂时伤到了藏在此处的这部分魂识;
不过现在有魔力傍身,区区瑕疵倒也没让冥魔王放在心上。
百日后,躺在红绸罗帐里的鬼后突然睁眼醒来,眸中带着泪水,额间还有豆粒大的冷汗冒出;
她不是自然醒来的,是被噩梦给惊醒了。
在那很真实的噩梦里,她亲眼看到自己被一人绝情的推出去送死,那人正是她此生豁出性命去爱的冥魔王、她愿全心全意相守的夫君!
醒来有一会儿了,鬼后的眼神却依旧恍惚,浑身控制不住的在微微颤抖着,脑里的画面仍在反复的重映那一刻,让她无法从里面抽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