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七老八十,考一辈子都只能是个童生,可别想着提前摆秀才爷的谱,否则啊,怕是受不住刺激直接在看榜的时候就去了。”
这是在咒池乐然一辈子都考不上秀才。
池乐然不怒反笑:“我考不考得上秀才,跟你有关系?”
方脸衙役正想回话,池乐然就卡在他开口的前一息开口:“就算我只是个童生,却也是个熟读朝晋王朝法律的童生。”
“法律明确规定过,只有月入达到上百两银子的商户,且是正经在衙门登记过铺子的商户才需要交税,我们一没月入百两二没登记过铺子,刚问两位是收的税?又为何把我们的客人吓的不敢来买东西?”
他的语气很冷,带着质问的语调让人心头一寒。
池乐然多聪明,在看到百姓的神情后,再结合一下后面出现的衙役,瞬间就串联了一下线索,把事情猜到了。
衙役比他们先来,再对客人威胁一番,有着百姓对官爷天生的敬畏之心在,他们很轻易的唬住了那些人。
他这话问的两个衙役一阵语塞。
原本以为只是收了银子过来走一圈露露脸就能完成的事,却不想遇到这么个硬茬子。
还是个知晓法律的读书人,一般人谁去研究法律啊?
反正人都得罪了,若是现在离开的话,那他们的尊严何在?
两个衙役是骑虎难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前将池乐然拷住,嘴里说的义正言辞:“我们怀疑你居心不良,会干出危害百姓的事情,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方脸衙役跟着附和:“还有你殴打衙役的罪名,够你在牢子里好好享受一番了。”
他已经想好了,要把池乐然安排进有土匪和杀人法的那间牢饭,被好好管教一番之后,看池乐然出来之后,还能不能抬着下巴看他!
林富哪想到一眨眼的时间事情就发展成这样。
傻眼片刻,眼看着池乐然就要被带走了,他连忙扑上去道:“两位官爷,两位官爷消消气,以后我们再也不摆摊子了,还请两位喝点茶消消气!”
他把手里的银子全都掏出来。
方脸衙役接的痛快。
接完银子却不给林富说话的机会,直接把人推开,还吵着绊倒在地的林富啐了一口:“谁他娘的对着你官爷指手画脚的?官爷想抓谁,还需要听你的话?真想救这小白脸的话,回去好好反省下得罪过谁!”
池乐然看着他的动作,幽深的眼瞳中划过一抹血色,手也攥了起来。
只是……
现在还不能动手。
民不与官斗,要是现在动手的话,只会给槐槐带来麻烦。
最终,那抹血色消失,最终化为沉寂。
“林伯伯,您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办法出来。”被押着走的时候,池乐然提了声音提醒他,“您先回去给槐槐报个平安,至于生意,这几日便先不做。”
反正他们方子都要卖给罗弘阔了,少做几日生意倒是不影响。
但是池乐然一介书生,无权无势的,不过是力气大些,进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牢,又该怎么办?
林富心下又焦虑又茫然,只能先推着车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