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狡辩。”
林富指着门的位置,冷声道:“现在,滚出我家院子!否则的话,就不只是泼洗脚水那么简单。”
洗,洗脚水?
林娇月瞪大了眼眸。
正好一滴水从她的发梢处落下,滴在衣服上,一瞬间,衣服被浸湿,浑身都像是爬满了虫子一样,密密麻麻的攀附在身上。
还有一种隐隐约约的臭味萦绕在呼吸间。
林娇月再也装不下去了,尖着嗓子吼道:“三叔!我听了阿奶的话,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就是对阿奶阿爷分家的方式有意见,也不该把气撒在我身上吧?”
明里暗里的表示林富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然而林富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压根不接她这话给她发挥的机会,淡声道:“那就带着你的假好心,滚!要是再敢没有我的允许踏进我家院门,我就报官抓小偷!”
手脚不干净,在村子里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以后要是谁家有个大事也不会请,慢慢被整个村的人疏远。
一个尚未出嫁的小娘子要是被扣上小贼的名号,以后甭想嫁个好人家。
就是那万人嫌的老穷丑鳏夫都不一定看得上这种小娘子。
林娇月何曾被这般指着鼻子骂过,一张小脸都涨的通红。
她恨恨的盯着林富,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先前她就不该拦着堂兄发泄,该叫堂兄把这老不死的东西打死才对!
“记住,我就是穷死,病死在床上,也决不允许我的女儿去给人做妾!”
林富眼眸沉沉的盯着她,向来沉稳的声音带着决绝的冷意:“也绝不允许那些企图用我女儿的余生去换荣华富贵的狗东西来糟蹋我女儿!否则,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绝不会放过狗东西!”
泥人尚有三分血性,被逼急了的老实人更不能招惹。
林富为老林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早就全了林张氏和林老爹的生育恩,哪见得他们糟践自己的宝贝女儿?
别说他现在伤好了,就是当真是伤到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他也不会让小衣去给人当妾。
他宁愿死了一了百了!
林娇月被他盯的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之前想好的话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半天,嗫喏着嘴唇,转身就要走。
倏地!
她眸色一颤,看着不知道在后面站了多久的村长夫人,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呐呐道:“大娘,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才来。”村长夫人神色淡淡的,再也不见以往的热络,甚至帮着林富赶人,“林二家的丫头,你既然没其他事,就先回去吧,一个女儿家在外面待这么久惹得你阿爹阿娘担心。”
在村子里,村长的权威还是很大的。
还没搬去镇上之前,林娇月也不敢和村长夫人叫板。
“那您先忙,若是闲了的话,可以去我家纳鞋底,我阿奶先前还说您纳的鞋底是十里八村最好的呢!”林娇月客套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