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跑,免得摔倒了,这孩子,活蹦乱跳真不省心!”
小孩子你追我赶的欢笑模样,大人埋汰中透着宠溺。
这一切都在显示着老百姓日子渐渐步入正轨了。
苏敬贤很欣慰,又留意一会儿,几乎是欢喜的模样,他就很感动,也不想去打扰官府了,转头就到了驿站。
他向驿站内的人出示象征身份的玉佩后,那些人也分辨不了真假,但也算恭敬,找了一遍驿站内的东西,就告诉他,属于他的信件,没有找到。
他们也算负责人,问了他的地址,说如果发现了他的信件就会送过去的。
考虑到自己住在乞丐堆里,苏敬贤不好意思说明,就含糊说明天就离开了,有他的信件往临近的城池驿站送就好。
那些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恭敬地站着。
苏敬贤自讨没趣,就打算离开。
“大哥,我们刚收到一封侯爷的随从秦澜清大人的信件,我们要派人去周围找找看是否有秦澜清大人吗?”
有个楞头小子跑了过来,把信件递给了驿站管理者。
“这?”管理者看了看信件,确实署名是“侯府秦澜清亲启”就皱了皱眉头,突然就拍了一下楞头小子的脑袋,“送什么送?猪脑子,留着就是了,一般大人物的信件,送到咱们这里,就说明他在这里,会派人来取的。”
他看到苏敬贤回过头来,顿时谄媚地笑了笑,“小侯爷,您请!”
“给秦叔的信件?”苏敬贤随口一问,“哪里寄来的?”
“麓城县衙,有官戳!”愣头小子回应,展示了官印。
“麓城来的!给我看看!”苏敬贤伸出了手。
他在乎的是“麓城”二字,那里承载着他心里念着的人,“冷迎春”三个字,到死都不会忘记吧。
他甚至觉得这信件就是冷迎春托了官府的名义给秦澜清写的信,所以他想看。
“呵呵,小侯爷,直接给你那可不行,这不是您的信件,还是要有秦澜清大人的信物,比如专属玉佩,我们才可以把信给你!”驿站管理者还算负责任。
万一你是冒牌的呢,截了别人的信,利用里面的信息,做了坏事,那不是冤枉了秦澜清大人?
自己是小罗罗也承担不起责任呀。
秦澜清提过只要是他的信件,苏敬贤跟苏正良都可以看。
所以苏敬贤再次把玉佩递到他们眼前,“秦澜清听我爹的,我爹听我的,你说,我有没有资格看呢?”
“这?”
“大哥,他这么一说,秦澜清不就是得听他的?那信?”楞头小子小心地问。
驿站管理者不得不妥协,从愣头小子那儿接过信件,恭敬地递给苏敬贤,“小侯爷请看!”
苏敬贤接过信件就离开了。
驿站管理者拍了一下楞头小子的脑袋,“千交待万叮咛,我在接待客人,就不要来打扰,这秦澜清大人的信被小侯爷截了,万一信里是说小侯爷的不是,那秦澜清大人不就受罪了吗?层层怪罪下来,咱们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那,那怎么办?”愣头小子问了。
“还能怎么办?将功赎罪呗,走,备笔墨纸砚,我要写信告诉秦澜清大人,实在是小侯爷太凶了,我不得不妥协上交信件的。”驿站管理者拍了一下脑袋,就去准备忏悔书了。
苏敬贤找了个夜光明亮的地方,拆开了信件。
越往下看越心惊,居然是投放在战场上的武器制作材料跟办法。
就信上说的火药威力居然如此巨大,一旦爆炸就可以把人炸死。
还可以缠在箭上做燃烧的火器。
他也是长了见识了,只是,他放下信件就纳闷了,麓城县衙写这些东西做什么?
有种答案呼之欲出,让他冷汗淋漓,这就去县衙寻求答案。
边境告急!
这事像雷电,把他激得浑身颤抖。
麓城的官府都知道这事了,作为小侯爷的他居然蒙在鼓里,这就是他的失职。
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就不应该舍不下面子尽量远离官府了。
国难当头,他理应奉献出自己的力量,这就收了信件,藏在了心里,快步往破败屋子里跑去了。
冷风吹拂在少年的脸庞,他的发梢飞起,整个人都精神了。
他跑到了破院子里,把说梦话的铁墩摇了起来,“起来,我们要去边境支援,立刻出发!”
铁墩被“边境”二字给炸醒了,睁着朦胧的眼睛看了看天空,大晚上的发什么神经,他摸了摸苏敬贤的脑袋,“小侯爷,你病了!”
一股脑把包袱里的各种药瓶子摆放在苏敬贤面前,“正骨膏,清凉膏,解毒丸,止痒水……”
“我说正经的!”苏敬贤白了一眼,“大俞国被青燕国抢走了一座城池,我朝将士损伤严重,急需引进新鲜将领!我们必须前往支援了。”
“我?去边境?”铁墩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眼睛骨碌碌转着。
“小侯爷,我几斤几两你不知道吗?你让我去边境,那不就是等于提前让我见阎王吗?你不待见我不要紧,你换人呀,金墩?银墩?不,他们是我的亲哥哥,不能去当炮灰,换秦叔跟着你,你们武功高强,叠罗汉杀敌呀!”
“懦夫!”苏敬贤算是看透铁墩了,最终做了妥协,“我上前线奋勇杀敌,你在军营里做个伙夫,总行了吧?”
“伙夫?躲在军营里烧火做饭的,那行!”铁墩觉得可行,就打了个哈欠,躺倒在地上,“天不早了,明天来!”
“我怎么会带上你……”苏敬贤还要说什么,铁墩又秒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