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时候,她还没被软禁在沈府,还没遇见那位暴君——谢桀。
阿赫雅缓缓睁开眼,抬起头,凝视着眼前紧闭的沈府正门。
但这一次,她一定要改写上一世的命运,绝不会让自己重蹈覆辙!
她要那个高高在上的暴君为她俯身,要沈家为欺辱柳奴付出代价,还要救下弟弟,报仇复国。
“哟,醒了?我还准备行行好,找盆热水帮你清醒清醒呢。”
守门的家丁们发现了她的动静,见她在雪地里跪着从昏迷里醒来,嬉笑着调戏起来:“也不动动脑子,二少爷是什么身份,别说玩一个奴婢,就是真玩死了,你跪到死,也无人敢管啊!”
还有人哈哈大笑着,故意道:“不是赔给你一个白馒头了吗?钱货两清!你跪在这里,万一脏了爷们儿的道,又是什么理?”
耳边嘲弄的话语,一字一句,都与记忆里相映证。
阿赫雅咬紧了牙根,冷冷地抬头,怒视着他们,微微红了眼眶。
她这辈子都忘不了柳奴被扔回她们那个小院子里时,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模样。
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是她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姐妹,在他们嘴里,竟然只值一个白馒头!
但指望沈家良心发现,严惩恶人,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天真的苦果,她前世已经尝过一次。
受害的痛苦死在病榻之上,申冤的落个诬告下场,唯独作恶的逍遥法外,何等讽刺?
“天理昭昭,沈府不给,自然会有别人来给。”
阿赫雅扯了扯唇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几日的米水不进让她嗓音嘶哑,却不挡那份决绝。
沈家在这宛城一手遮天,可此时城中,还有一个人,是沈家无论如何都得罪不起的。
那个人,也正是她的目标,谢桀。
她的眼神深深地掠过沈府的大门,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快走几步,在家丁们的讥笑声中,冒着雪离开了。
辰时,宛城官衙前,一双素手从架上抽出木槌,朝红漆牛皮鼓面奋力锤下。
咚、咚、咚。
三声鼓响,登闻鼓震,满城皆动。
女子身着素衣,满头青丝以一枝红梅束起,松松散散地落下几缕,衬得那张寻不出半点瑕疵的脸愈发雪白。
阿赫雅深吸一口气,清越悦耳的声音充满了悲愤,字字泣血。
“民女有冤,敢请状告沈府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