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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张清备受煎熬,又愤怒又伤心,又觉没脸见程墨这位好兄弟。父亲干出这样的事,他以后是没脸在京城混了。
程墨找到他的时候,他喝得烂醉如泥,扑在八仙桌上,一只手拎手壶,一只手不停捶桌,嘴里不知嘟囔什么。小厮们一脸惊恐,缩在屋角,见程墨来了,如见救星。
程墨扶他,他感觉有人碰他,挥手就是一拳,嘴里怒喝:“滚!别打扰老子的酒兴。”
还酒兴呢,你就差溺死在酒里了。程墨抓住他的手臂,让黑子和阿飞扶他上了马车,送到府上,睡了一天,这会儿刚醒。
“你找我做什么?”张清苦笑。
他就是没脸见程墨,才躲起来的,现在倒好,在人家府里睡了一天,现在又跟人家面对面。
程墨把一杯闷得酽酽的茶放在他面前,道:“醒酒汤的味道不好,你喝这个吧。”
张清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伯父是伯父,你是你,不能沦为一谈。你又不跟他一丘之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程墨不屑道:“害得我到处找你,你好意思吗?”
这个好意思,跟父亲有愧程墨,他不好意思见程墨性质不同。
张清低头闷声道:“有这样的父亲,我也是够了。”
他甚至有反出安国公府,从此做个游侠儿的念头,只恨自己懦弱,没有勇气,只好借酒浇愁,希望逃避现实。
“人最不能选择的,就是自己的出身,自己的父母。你何必为这个愧疚?”程墨道:“别再犯傻了。你要不想回家,就在我这里住下。估计伯父现在也不好过,你别回家跟他吵。”
这个才最要紧,只怕安国公现在绞尽脑汁想怎么把事情圆回来呢,哪有时间听你的劝?父子俩一定会一言不合便吵起来。
张清得知刘询当众下诏封许平君为皇后后,大喜,道:“这样,霍夫人就不会再逼霍姑娘进宫了吧?”
这么一来,程墨的婚事也就顺遂了。看来,他的担心多余了,程墨出手,哪有搞不掂的?他疲惫的脸上露出笑容,真心为程墨开心。
程墨怎么会告诉他,霍显太疯狂,不把霍书涵送上皇后宝座,不死心呢?在另一个平行空间,她为了让霍书涵当上皇后,不惜对刚产子的许平君下药,让许平君产后失血过多而死。
“是。”程墨笑道:“所以你完全不必担心。赶紧去洗澡,身上都是酒味,臭死了。”
事情解决了,张清的担心愤怒愧疚全都放下,只觉身子累得很,鼻端隐隐有酒味,于是起身去洗澡了。
这一晚,他难得的睡了个安稳觉。至于父亲怎么焦头烂额,那是父亲自作自受,他就不管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程墨上朝去了。诫大也起床了,依然是一身商贾的装束,坐上昨天那辆马车,从侧门出去,七弯八绕,来到客栈,换上昨天那身装束,再换马车,再次七弯八绕,到辰时初,来到大将军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