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圆憋到内伤,可是形势比人强,实在无法动程墨一根汗毛,只好偃旗息鼓,暂时潜伏起来。
程墨就手头的情报细细分析朝廷中的形势,以及揣测刘询的心理,确定在没有新的朝臣和他打擂台之前,刘询是不会对乐圆怎么样的,也就决定暂且不再纠缠此事。
不过,陶然并不甘心就这样挨打不还手,力劝程墨利用掌管司隶校尉之便,“搜集”乐圆不法事。江充开了个坏头,义字摆两边,利益放中间,只要于已有利,有什么不能做的呢?乐圆如此讨厌,就是制造些不法事,把他下到诏狱,又能如何?
程墨却清楚,刘询想动乐圆,他不用证据也能动,刘询不想动乐圆,他有证握也动不了,何况现在没有证据,满朝文武无人不知,两人有积怨的时候?这时弄一些假资料,说乐圆有不法事,只会把自己陷进去,拨出脚也带了泥。这种事万万不能做。
“云山啊,此事休要再提。”程墨道。
陶然坐在下首,急切地道:“他闹出这么大笑话,正是扳倒他的好时机,此时不动手,假以时日,只怕不能动他了。”
陶然骨子里有些投机,他投靠程墨,是投机的性子使然,想趁此扳倒乐圆,也是。在他看来,刘询已对乐圆不满,之所以没有贬了乐圆,不过是没有合适的理由罢了,只要把刘询需要的东西递上去,刘询定然会贬了乐圆。
程墨的岁数轻陶然一倍多,比陶然的小儿子还小着几岁,程墨清楚,他投靠自己,有自己和刘询关系非同寻常的缘故,说到心服,却是未必。
“本官和云山打个赌。”程墨笑微微道:“云山派一个四百石的官儿上书,弹劾乐弃轩危言耸听,若陛下留中或是出言斥责,则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轻举妄动;若陛下因此疏远乐弃轩,则你再继续着人弹劾。如何?”
皇帝的一举一动有无数人解读揣测,如程墨之类是个中高手,刘询的心思他不说一猜必中,也是八、九不离十;次一等的如陶然之类,则没有这等本事,揣测皇帝心思时,夹杂太多自己的主观意愿、自己的情绪,把自己代入到皇帝这个角色中。这是第二等了,此等臣子一般难以得宠。
陶然见程墨松口,大喜,道:“多谢丞相,下官这就着人上书。”
他乐孜孜告辞,程墨一笑置之,批阅奏折。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凉,暴雨过后,早晚天气凉爽很多,早出晚归的人们多在身上加件衣服,有条件的,会加件披风。
小厨房里,苏妙华袖子高高卷起,露出一双白生生的手臂,站在灶台前,看着灶上熊熊燃烧的大火发呆。旁边厨子胖婶苦口婆心地劝:“四娘子,您在旁边看着就行,待奴婢把这两个菜做好,就说是您做的,还不成么?”
大厨房的厨子请的是京城中的名厨,又有程墨推陈出新,虽是理论上,但照他说的方法做出来的菜,很快风靡京城。
小厨房是给各位夫人做私房菜的,各人口味不同,这厨子嘛,霍书涵作主,请的都是女子。成天在内院混,男子能成么?
小厨房做的菜没大厨房好吃,开小灶的次数极少,苏妙华的厨子姓沈,身材肥胖,婢女们习惯称她胖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