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来了。x”赵雨菲放下窗帘儿,道:“这位谢益牧面子好大。”
地方官会交好当地望族,以方便收税派徭役,但要说随叫随到,却是绝无可能,现在谢欢派管家跑一趟,贾涎马上带三班衙役赶来,太反常了。
外面,阿飞一声冷笑,道:“公器私用,就不怕御史弹劾你吗?”
“来呀,把这些奴才拿下。”谢欢一指阿飞,直接代替贾涎下命令,众差役见贾涎没有吱声,手拿水火棍,便冲了上去。他们吃的是公粮,并不怯阿飞等侍卫。
班头身材高大,冲在前头,水火棍高高扬起,朝阿飞马头打去。
看热闹的群众都道:“外地人要吃亏了。”
有好心人喊:“小伙子,快让你家主子服个软,认个错吧,硬撑下去就要吃牢饭啦。”
阿飞朝热心群众微微一笑,道:“多谢老丈提醒。”
说这话的是一个老人,旁边的童儿埋怨道:“阿郎,你快别多嘴了。小心祸从口出啊。”
水火棍快砸中马头时,被阿飞抄在手里,顺势一带,班头立脚不住,扑倒在地,侍卫们哄笑起来。
刚才的老人急得跳脚,道:“年轻人不懂轻重。这可是差爷!”
差役们最会狐假虎威了,没事还要找事呢,现在班头吃这么大亏,会放过你们?
谢欢只是冷笑,并不出声。
贾涎渐渐看出不对,他早就表明身份,对方后台不硬,断然不可能如此托大。他跟谢欢不同,是牧守一方的地方官,真要拿下这些人,他们跑不了,除非他们敢跟官府对抗,可这样等同造反。
他问谢欢:“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谢欢道:“他们的主人是一个年轻人,长相英俊,为人倨傲,不肯通报名姓。”
自从在弘农郡差点脱不了身后,一路上,程墨都不显露身份,在陈留郡也是如此。
贾涎皱了皱眉,前些日子他派心腹人进京送炭敬,心腹人回来,曾说起,在某一高官府门口听两人聊天,一人说程丞相悄然离京。谢欢一说主人是一年轻人,长相英俊,他不知怎的,便想到这件事,只是程丞相是什么人物,怎会来小小的陈留郡?
班头跌了个狗吃屎,爬起来恶狠狠再次朝阿飞扑去,水火棍横扫阿飞腰间。阿飞眼疾手快,一把攥住棍尖,耳边听有人道:“住手。”
贾涎上前几步,喝退班头,朝阿飞拱了拱手,道:“不知阁下主人是哪位?还请出来一见。”
这是做什么?贾涎的举止惊掉一地下巴,看热闹的群众张大了嘴合不拢,谢欢急道:“郡尊大人?”
贾涎举手制止谢欢,示意他不必再说。
贾涎的姿态放得够低,阿飞也无意生事,在马上微微颌首,算是回礼。他如此托大,让谢欢和谢熙的心底发凉,其主到底什么来头,小小侍卫才敢对牧守一地的郡守如此不敬?
“敝主来自京城,尊讳不便透露。”
来自京城!从京城回来的心腹人提过,在某高官府门前听人谈起,程丞相悄然离京,放眼京城,有此排场底气的,非他莫属。贾涎脸色变了,长揖到地,道:“尊主可是姓程?”
“郡守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