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越暴喝道:“是谁敢胡言乱语,走出来让本侯看看。』』”
随着他的话音,从芳泽阁的大门外并排走进两个人,他们头戴武冠身着青袍,竟是两名宫中常侍。
刘越大惊道:“蹇硕、毕岚,你们怎么来了?”
蹇硕笑道:“这芳泽阁乃是洛阳有名的烟花繁盛之地,既然侯爷来得,难道我们哥俩就来不得么?”
刘越怒道:“可是你们是宫里的老公……”,一言既出,他忽然想到,既然这两人是宫里的太监,他们自己肯定是不会想要抢来莺儿的,那么他们背后站着的是谁,不是呼之欲出了吗?刚开始听见一千万钱,刘越还大为生气,以为是谁妄报虚数挤兑自己,可如果是那位主的话,这就是极有可能的了。思前想后,刘越刚才喝下的醇酒,都化作冷汗冒了出来,
虽然一千万钱对刘越来说也不算什么很大的数目,可是他此刻再没有先前的嚣张跋扈,强笑着道:“既是两位常侍有此雅兴,小侯自当成人之美,这便告辞了。”
芳泽阁里众人适才被合肥侯权势震慑,纷纷做了没嘴的葫芦,心中自也是无比愤懑。此刻见合肥侯认了怂,都是欢乐起来,有人调笑道:“这里的酒菜鱼虾,大约也要一百钱左右,还是请侯爷会了帐再走吧。”他身边立刻有人接道:“你这人怎么那么没有眼力价呢?侯爷这一百钱是要做大事的,是要去别的阁子开其他清倌人的,这里的帐,我帮着结了不就完了吗?何必劳动侯爷大驾呢?”
在一片哄笑声中,合肥侯刘越带着从人落荒而逃,如斗败的公鸡一般。来莺儿走到蹇硕二人身前盈盈下拜道:“民女多谢两位常侍援手之德。”
毕岚一瞪眼睛:“什么援手?你这就收拾行头,随咱入宫去吧。”
来莺儿一下惊呆了,入宫?难道这两个不是来给她解围的吗?她一个青楼女子,入了宫难道还能……?正在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时,曹操忽然出声问道:“来莺儿入宫,可是天子的意思?”
毕岚撇嘴道:“天子日理万机,岂能理会这等小事,此是皇子协闻听来莺儿歌舞双绝,特令其入宫展示公莫舞艺。”
所有人都是心中一轻,刘协不过四五岁年纪,势必不能对来莺儿造成什么伤害,而且既然应召入宫,那这千万钱的梳拢费定然也是不假的了。这么一来,来莺儿立刻就成了千万级的大神,今后的缠头之资必定大为不菲。于是当场就有人向她道喜,来莺儿显然也是想通了此节,喜滋滋地收拾好行头,跟着蹇硕毕岚入宫去了。
秋明跟着曹操重回酒席,不一会,他就现席间诸人都是满怀心事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一千万钱,果然是皇家气派,我今日也是大开了眼界呢。”
张杨道:“我看天子也未必真是认为来莺儿值得一千万,只不过借此事羞辱合肥侯而已。”
秋明想起刘越灰溜溜退去的样子,心里大为解恨:“对,这就是打脸,裸的打脸。”